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夜沉如水。

我坐在屋頂上,手中把玩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明珠。

千年未見,她可還好?

自那日西海一別,已有千年未見,只是千年中,我卻從未忘記過她。

一顰一笑,一悲一喜,宛如昨日。

聽三妹說,她過得很好,很幸福。

聽狐妹說,她和夫君的感情很好,夫君對她很是寵愛。

聽四公主說,她有了個兒子,取名叫做簡。

這些年,我雖沒見過她一面,可是卻能從所有人口中得知她的情況。

我想,她過得好,便好!

只是,為什麼偏要叫做簡呢?

敖凌說,她希望孩子能夠簡簡單單,平平安安。

我搖頭,淺笑,不語。

她的婚禮,我終究還是沒有去,我想她是也不會希望我去的吧!

當日她將避水珠化為的耳環送與我時,我便存了個念想,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送還她一對耳環。

從刻形到細雕,都由我親手完成,從未假他人之手,連我自己都不曾想到這雙那槍握戟之手還能手握刻刀,做起了這精細活。

我想著,在我們的新婚之夜,送與她,親手戴於她的耳側。

只可惜,怕是不能了!

也罷,託三妹帶去給她,就算是我的賀禮了吧!

我知道,三妹有些不忍。可是我楊戩從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她若想再不相擾,我便絕不糾纏。

這一千年,同兄弟門談論古今,喝酒打獵,好不痛快!

只是在每個有月亮的晚上,都會坐在屋頂,看著皚皚的月光,思念著那道靚麗的粉色。

她是喜歡的月亮吧?我這樣想著。

可是我想,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出現,帶給了我怎樣的感動和勇氣,她,就是我無盡黑暗中的那抹月光!

家逢鉅變,親眼看著父親和大哥的慘死;努力學藝,卻終究沒有救得了母親。我想我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哀,除了三妹,我不知道我活下去動力是什麼?

直到她的出現。

“我支援你!”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說。

也就是這句話,讓她住進了我的心裡。

之後的種種,不過是順其自然。

從箱籠中找出了一根白綾,千年的時間並未有任何變化,依舊那般潔淨的纖塵不染。

當日我故意把她氣走,看著她傷心哭泣,看著她放飛白綾,當時的我竟有一絲心痛纏繞在心間。偷偷的將白綾收好,卻不想,竟一下子偷藏了一千年。

“楊叔叔,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是敖凌的小兒子敖欽。

我與敖凌雖未做成舅婿,卻成了知交好友,隔個三五日,總要來找我敘上一番,有時閒聊幾句,有時品茗喝茶,有時卻是純粹喝酒。不過他的酒量極差,每每喝醉都是無不惋惜的對我說,若是當初寸心嫁給我,該有多好。

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可惜沒有如果!

“楊叔叔,問你話呢!”小敖欽嘟著嘴,委屈的看著我。

“對不起啊,楊叔叔沒有聽見。”我極有耐心的哄著他。

我一直都是喜歡孩子的。

“楊叔叔,你這顆珠子好漂亮,可不可以送給我啊?”

“這個不行。”我拍了拍敖欽的頭,笑著說:“你喜歡什麼都好,只是這顆珠子不行。”

“為什麼?”

“因為這是叔叔一個很要緊故人送給叔叔的!”

寸心,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過了?

整整一千四百三十二年又七個月零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