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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最重的懲罰是死刑,看來,普世價值中認為剝奪人的生命是最嚴厲的懲罰。那麼,生命的好處在哪裡?梁夏停止吹口哨,他記起來其實大家都會死的,為什麼遲死比早死好?

艾北說:沒好處。多吃點多拉點多哭點多笑點。

梁夏找到法律漏洞了:對於不想活的人來說,死刑不構成懲罰,判處他繼續活著才殘忍。

法官們都太幸福,所以想不到有人生不如死。

44 亂骨

雲南是分不清四季的,因為樹總是綠色。大觀商業城道路旁多的是海棠花,每年看到它們開花就知道春天越來越近了。昆明的花兒總是在身邊綻開著,平時不覺得,偶爾離開下就會突然覺得身邊少了什麼,因為別的城市沒有昆明這些美麗的花兒。從90年代初期開始,昆明冬天已經極少見過下雪,絕大部分時間陽光普照,最冷的時間是每年一月,有時天氣變壞也刮北風,可這種時候少之又少。

雖說穿羽絨服的時間最多半個月,菱角還是給蘇小若買了件紅羽絨服,帶粉色毛線帽,外出時可將帽子罩在頭上。粗針腳將蘇小若臉兒襯得花蕊一般。蘇小若面板越來越白,五官也日益精緻,性格內向的蘇小若托腮沉思時,看上去倒真像蘇杭親生女兒。她的小書桌上擺著蘇杭照片。不知小妮子出於什麼心理,挑了張單人的,然後在另一處擺放蘇杭和宋般若的合影。

蘇小若習慣跪在桌子旁看蘇杭的照片想心事。那是蘇杭在實驗室時宋般若拍的,並沒有看鏡頭,專注於桌上那架天平,所以只是側面。蘇小若特別喜歡這張照片,她能看很久,她的眼神讓宋般若懷疑她是否正在逐漸理解死亡。她有時也提起想見爸爸,因為幼兒園小朋友都有。為此,梁夏去接過她幾回,蘇小若卻沒對他改變稱呼,不過她常常會建議小若姐姐和梁叔叔結婚。

還是艾北說得好,結婚得有所圖,哪怕只圖有個伴。宋般若也好,梁夏也好,他們都失去了圖謀什麼的願望。

有位先鋒作家寫道:也許有一天,我們突然發現,自己所愛的原本就是一個幻像中的人,我們想愛的其實只是夢裡自我的虛無。

當自我也如沼澤地那隻水泡破滅時,愛何以為憑?

宋般若不悲傷,也很少快樂。她說她熟了。

梁夏常常悲傷,也常常快樂,他說他懂了。

過去種種都留下了痕跡,當所有一切看上去水到渠成時,卻往往無疾而終。

有件意外加驚喜的事:菱角在股市找到了自信。她每個月都能賺差不多好幾千塊錢,遠遠高出她這種學歷給人打工所能獲得的報酬。

“我就拿這個當職業。”菱角說,“又不用求人,又輕鬆。也不怕退休。我總算可以養活自己了。”

大家都為她欣慰。

梁夏對宋般若說起艾北建議開飯店的事,宋般若很贊同。開間雲南菜館挺有優勢的,地頭上關係她爸爸能捋順,業務上現成有一撥人,她把管理做好就成。

她只有一個要求:“開素菜館。”

她不想再見到火把節那天戴紅色頭箍的小豬。

從辦理各類執照、到選址、到裝修、再到開業只花了不到兩個月。

這樣的效率只有宋般若這種官小姐能完成。沒了蘇杭和艾北,梁夏唯有打游擊,宋般若首戰告捷,讓梁夏覺得自己頗識時務。

飯館主營蘑菇。口蘑、松蘑、猴頭蘑、榛蘑、肉蘑、青白菌、羊肚菌、雞樅菌應有盡有。蘑菇和素食肉配在一起可烹調出許多美味。

飯店不很大,員工也不多,宋般若從自治州請的幾個少數民族大廚手藝很好。飯店人氣靠積累,好在離研究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