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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包子手裡暗暗捂著金牌,總想找機會逃出去,但是那幾乎是不可能,因為天天都有隊長們看著他們,另外每天要接受10多個小時的勞動,兩個小時的政治學習,想跑,簡直天方夜譚。
這一天,蔡包子和另外幾個犯人,被十一中隊調去蓋隊長的辦公室,所謂辦公室不過是土坯做的房子,那個年代石棉瓦都很少見。
十一中隊的值班隊長紀年華看了看蔡包子說:“你這個犯人是哪來的,我怎麼看著面生?”
其中一個犯人小組長許耕田說:“報告隊長,他是兗州來的調犯”
紀隊長問:“什麼罪?”
許耕田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這個犯人很奇怪,獄政科里居然沒有他的檔案,我只是聽他的口音,好像是兗州的,據別的犯人議論說,他是反革命,在學毛選的時候,用擦鼻涕的紙,夾在書裡當書籤”
紀隊長點點頭說:“是該判,竟敢用擦鼻涕的紙,放在毛選裡當書籤,我們村的張大爺,因為用草繩拎著主席瓷像,被工作隊逮著,直接給送了公社革委會,差點給斃了,現在還沒出來呢,這些反革命分子,真是的!”
蔡包子慢吞吞的跟著犯人們搬磚,每當有大木頭往上推的時候,大家還要齊聲喊一聲:“做忠誠主席的好戰士,改過自新,多快好省促生產!”
有一個犯人是紀律監督員,發現蔡包子幹活太慢,立刻把他採了出來說:“你為什麼幹活不認真,當賈隊長沒看見?”
蔡包子氣喘吁吁的說:“我-----我實在幹不動了”
紀隊長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他說:“幹不動,我看你是抵制改造,再不老實,我送你去嚴管隊!”
蔡包子仿照其他犯人說:“報告隊長,我有一個事情,想向您單獨彙報一下,最近我對毛選有了新認識”
紀隊長咧開嘴笑了,因為單獨彙報,意味著,給他送禮。於是,紀隊長說:“你跟我到那邊去彙報,許耕田,你在這替我看著,讓他們好好幹”
蔡包子跟隨著紀隊長到了茄子棚,這茄子棚是農場副業隊的,裡面不光種茄子,什麼蔬菜都有,專門為領導們改善伙食而建的。
蔡包子看紀隊長坐在茄子棚的椅子上,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錶,這是他昨天他用一個元代的玉石手章和一個農場工人倒換的,紀隊長仔細的看著這手錶,不錯是海鷗牌的,全鋼的,他現在正準備和電話室小劉結婚,需要這麼一塊呢。
紀隊長把表裝起來,說:“我看你,這副身板,不像是幹活的料,要不我調你去教研室,當犯教,給隊長們寫材料,現在我們場正準備給上邊寫個材料,主要是寫一個學毛選的積極分子---紅星農場副場長韓衛紅,我估計你肯定能夠勝任。”
聽說,不用再幹活,蔡包子忙不迭的說:“沒問題,紀隊長,我保證幹好”。
就這樣蔡包子被調到農場教研室當犯教,所謂犯教就是犯人中的教員,一般由有一定文化的犯人擔任,負責協助隊長對犯人進行掃盲工作。教研室的大值班員(犯人中頭目)叫耿煥,他安排蔡包子擔任教研室的語文教員,負責農場語文教材的講課,每天週六下午,給二十個中隊的犯人,講基礎的漢語拼音,這個耿煥,也是因為反革命罪,被紅星農場監押改造的,以前他在外面是兗州灃南一中的團委幹事,另外兼著校戲劇團的組長,他會俄語,還會寫手抄報,因為當時都是仿照樣板戲的模式,把很多傳統劇目,改編成現代劇本,所以那年縣裡準備把《列寧在十月》改編為中國版現代樣板戲,以圖獲得上級賞識,因為此戲沒有現成的劇本,所以縣裡從各單位尋找才子進行創作,經人推薦,縣裡從一中抽調校團委幹事耿煥去即興創作。耿煥在階梯教室,找來原縣戲劇團的幾個演員進行排練。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