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不相信跟隨自己多年的屬下會做出這種事的。還是聽了羅天珵的建議,詐他一詐,沒想到還牽出了肖虎,他的另一位得力屬下。這臉真是啪啪的被人打腫了。

處理了李鈺和肖虎二人,蘆花棉襖的事情再也壓不住。迅速在軍中傳開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當那些士兵知道他們穿的棉襖塞滿了蘆花,才整日凍得手腳麻木後,再也無法冷靜了。短短几日就和龍虎軍起了數場衝突。

“世子,我不明白,挑明瞭這件事。引起那些將士的憤怒,事情不是會變得更糟糕嗎?我還想著。再派人往北冰城南邊的幾個城鎮走走,多收集些皮毛上來,召集了城中婦人趕製些皮毛背心出來呢。”

羅天珵搖搖頭:“那只是杯水車薪罷了,我們沒有時間了。”

甄妙困惑的眨了眨眼。

羅天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茶,隨後吐出一口白氣:“蘆花棉襖的事情一出,靖北軍定然也會得到訊息,這樣千載難逢的良機,他們又怎麼會坐視我方派人出去收集禦寒之物呢,恐怕是在各路已經佈置好了埋伏,有一殺一,有二殺二!”

“所以,才不該把事情挑明瞭呀。”甄妙越發聽不懂了。

羅天珵微微一笑:“不挑明,靖北軍又怎麼會知道呢?”

甄妙忍不住拍他一下:“再賣關子,我不理你了。”

“皎皎,如果你是靖北軍,知道我軍大部分將士的棉襖裡塞的是蘆花,會如何?”

甄妙想了想,道:“現在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我若是靖北軍,恐怕會按兵不動,再等上個把月,大周軍凍死大半,這仗就不用打了。”

“正是這個道理,我要的就是靖北軍的按兵不動,我們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見甄妙還有些迷惑,羅天珵笑道:“此事就涉及機密了,不便多說。皎皎,我已經安排了人,明日就送你和姚將軍幾位受傷的將領回北冰城。”

甄妙面色微變:“我不走。”

她隱隱明白了羅天珵的意思。

眼下大周軍一大部分人沒了禦寒衣物,戰鬥力大減,真要打起來,無異於去送死。靖北軍想拖延時間不戰而勝,而這段時間,又何嘗不是大周軍的一線生機呢?

只是這生機到底在何處,她還想不到,不過她是相信羅天珵的,但他要送自己走,恐怕這線生機也是要在萬分險惡中求得。

“皎皎——”

甄妙打斷他的話:“世子,你別說了,反正我不走。我呆在城中,能有什麼危險?倘若——”

她頓了一下,才道:“倘若�境瞧疲�乙膊幌脛渙裟鬩桓鋈恕!�

“皎皎。”羅天珵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你是要與我同生共死嗎?”

甄妙有些赧然,抿了唇道:“算是吧。”

羅天珵眼睛亮了起來,猶如啟明星乍現,帶來一世光明。

“到底是不是,哪有算是一說。”

甄妙狠狠白他一眼:“囉嗦。”

羅天珵只剩下傻笑,心道,原來皎皎也會為了他,不顧生死的。

明日還是把皎皎弄暈吧,無論如何,他要她好好活下去。

“吃些東西暖暖胃吧。”甄妙起身去了隔間,把小爐子上一直熱著的酸菜白肉鍋端了過來。

那酸香的味道直往鼻子裡鑽,讓她忍不住口齒生津,又有種難言的不適感。

看到是滿滿一鍋酸菜白肉,羅天珵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道:“聞著就香,皎皎,你也學會這邊的飯菜了。”

“是白芍做的,這幾日大概是太忙了,一進廚房。就胸口發悶。”

“胸口發悶?來,我替你揉揉。”

甄妙狠狠拍了拍伸過來的鹹豬手:“快吃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