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和略略的詫異後迴歸平靜的蘇暖對視。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沒有微笑,卻也沒有任何的不悅。

“我要喝粥,快點去煮。”

完全是吩咐僕人的語氣,蘇暖慢慢地清醒過來,她蜷縮的雙腳盤踞在沙發上,輕笑地仰望著像棵雪松儲在她跟前的高傲男人:

“憑什麼讓我給你煮粥,想吃早飯,自己下樓,右拐走五百米就有早點攤。”

蘇暖扯了扯毯子,她凌晨一直在照顧他,好不容易睡下卻又被他叫起來,所以對於陸暻泓的“無理取鬧”,她完全打算不予以理會。

“有你這麼照顧病人的嗎,難道不知道一個淑女對待生病的人應該細心照料,關切問候嗎?”

“對,你說的什麼都對……”

蘇暖笑著點點頭,恍若沒看到陸暻泓沉下來的俊臉,懶懶地倚靠在沙發背上,用毯子蓋住自己冰涼的身體,再開口時語氣也帶了點起床氣:

“我愛怎麼坐那是我的事,不用你來管,別忘了這是我家!”

陸暻泓聞言眉頭一凜,因為蘇暖冒犯的話而驚訝,也因此而慍惱,這些年,有誰會這樣跟他說話!

蘇暖微闔著眼,隨意地用手抓了抓短髮,寬大的T恤領口因為她的動作傾斜,露出她白皙光滑的左肩,陸暻泓看著她頭髮亂糟糟的迷糊樣,想要說的話哽在了喉中。

他匆匆地撇開眼,視線卻已無處安放,僵硬地站在她的跟前,眼角的餘光瞟向她卻在觸及她轉過來的目光時,立刻移開瞧向別處,一聲輕輕地乾咳,試圖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陸先生,如果您身體好些了,就回家去吧,這種地方的確不適合您這麼高貴的人久待。”

“你是想告訴我,我凌晨出現在這裡僅僅是因為頭腦發昏或者……智商有問題?”

“我並沒有這麼說,我想你可能因為生病開錯了路,我沒忘記你發燒發到了四十度。”

蘇暖的聲音在客廳內清晰地製造出一種冰冷,她的話語令陸暻泓本能地產生一種排拒感,但她依舊望著他淡淡地微笑:

“所以你做出任何的舉動我都覺得可以體諒。”

自然也包括凌晨在沙發上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會介懷。

你是這個意思吧?

陸暻泓看著蘇暖臉上侵染的陽光,沒有對她的言辭進行反駁,只是撇開眼,語氣淡得像茶几上那一杯白開水:

“去煮粥,我餓了。”

“我不會。”

蘇暖簡單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沒有說謊,她是不會做飯,但陸暻泓卻沒有理會她的解釋,走向她的房間,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蘇暖的視線停在凌晨用過的水杯上,它依舊落在地毯上,柔軟的地毯上行,安靜地躺著,躺在地毯柔和的平坦上。

她偏頭看向被陽光照亮的窗臺,輕輕地微笑,沒有什麼惱意,掀開毯子,穿上拖鞋走向廚房。

只不過睡了一覺而已,難道在她面前就不再隱藏他自己了嗎?還是,他只是想讓她見識一下他隱藏在冷漠淡定背後的本性?

蘇暖百思不得其解,當她站在廚臺前,將淘好的米倒進鍋裡時,她的大腦依舊一片茫然,她並不是高智商的人,自然看不透那些睿智者的想法。

她真的不太會照顧人,或者說,根本不會去照顧人。

小時候父親雖然對她寡言卻照顧著她,後來遇到顧凌城,雖然他沒有真心愛過她,卻也把她照顧得很好,再然後是少晨,那個願意拿一切換她一個笑容的男孩。

她這些年勉為其難能做好的就是讓自己不至於餓肚子,如果不填飽自己的肚子,根本無法生存下去,毫無疑問,速食麵是她這兩年最為熟悉的糧食名稱。

照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