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頁)
章節報錯
第三十七章 驚魂
秋日的陽光還有些刺目,斑駁的樹影投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彷彿是多年前那個在壁爐邊添柴的身影。只聽見他緩緩地問道:“三年不見,還好嗎?”淡淡的笑意好像陌生人的一句寒暄。
三年的時光好像在他身上刻下了陰影,只覺眼神濃重了許多,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波瀾不興,卻有些蒼涼,有些陌生。我回過神,拉起甜甜,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他並不攔著,只是說:“這是你和杜渝飛的女兒嗎?”
我笑笑不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恰好此時杜渝飛走了過來,甜甜一見他就掙脫我手,飛跑過去喊:“爹爹,你看,我有糖葫蘆吃!”言語之間異常欣喜。
杜渝飛一把抱起她,一邊走過來,一邊捏了一下甜甜的小鼻子,說:“你這個小饞貓!”兩人之間的親暱,只怕連我都比不上了。杜渝飛走過來,向沈睿民笑笑說:“沈老闆,今天怎麼有興致來茶園了?要不要到園子裡喝杯茶?”
沈睿民亦笑笑,說道:“今天只是路過,就不打擾了。改天再登門拜訪。”說完作了個揖轉身走了。
看見他走遠了,杜渝飛才說:“上海傳來訊息,沈睿民被趕出沈氏集團,沈家大太太回來重掌大權,安沅已經移居法國了。他現在窮途末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你要小心一點。”
原來如此。他和安沅終究沒有贏過沈家大太太。我看著甜甜說:“以後看到這個叔叔,離得遠一些,馬上回家好嗎?”甜甜不解地問:“為什麼?這個叔叔是好人,他給我買了好多糖,還說是爹爹和媽媽的朋友。”我苦笑,因為那時孩子還沒有那麼金貴,到處都有生下來養不起送人的,更不會有人販賣兒童。因此我沒有對甜甜進行安全教育,導致了她對壞人的概念全無,只認得一個吃字!
杜渝飛笑著說:“媽媽說得對,你還小不明白,要聽媽媽話。想吃什麼跟爹爹講,爹爹給你買。”甜甜這才把撅著的嘴稍稍放下,又問:“爹爹,二寶笑我!”
杜渝飛笑笑問:“笑你什麼?”
“笑我叫媽媽,他們都是叫孃的,為什麼我管娘叫媽媽?”甜甜又轉向我問:“媽媽,娘和媽媽不一樣嗎?”
我想了想說:“因為媽媽的老家都是管娘叫媽媽,娘和媽媽是一樣的啊!”
甜甜想了想,撅著嘴說:“我不要叫媽媽了,我要跟二寶一樣叫娘。”其實我剛開始只是一種習慣,後來卻有意如此,因為甜甜一直管杜渝飛叫爹。如果再叫我娘,就顯得有些問題了,可是叫我媽媽,就和爹區分開了。其實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在外人看來,大概我早就和杜渝飛是一對了。
我看著甜甜說:“不行,就要叫媽媽。”言語中有些不悅。甜甜扭過臉去,不理我,口裡念:“我就不叫媽媽,我就要叫娘。”我想從杜渝飛手裡接過甜甜,好好教育教育她。結果甜甜緊緊抱住杜渝飛的脖子不肯下來,杜渝飛一邊抱著甜甜,一邊推開我手說:“算了吧,一個稱呼而已,你計較什麼啊?”說著抱著甜甜走了,“走了,咱們吃好的去,今天李嬸做了你最愛吃的糯米紅豆糕,咱不跟你娘一般見識。”兩人樂呵呵地走了。
我有些鬱悶,這孩子從小就跟杜渝飛親近,我這個親媽還得靠後。想起這個,只得苦笑著搖搖頭,走回去了。只是沈睿民這一出現,卻不知道是怎麼打算的。只是沒想到提心吊膽地過了一週,沈睿民也沒有再出現。也許他真的只是路過?這個想法一起,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以沈睿民的心性,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只是沈睿民這一出現,我心裡反而真正放下了。這三年其實已經很少想起他了,如果不是他這一出現,我根本都想不起還有他這樣一個人曾經存在我的生命中。猶記得當年看電影《玻璃樽》時,舒淇的母親跟她說:“不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