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女在後面聲嘶力竭地呼喊他,但都無濟於事。

單臂跑累了,最後無力又無助地蹲在一個大石頭旁。

“看來我選對人了,此次南行確實值得啊!”阿魯臺不知何時站在了單臂的面前。

“你又是來奚落我的嗎?我確實是天下最懦弱的人。”單臂淚流滿面地道。

“我不是來奚落你的,而是來幫你的,幫你報仇的!”阿魯臺詭譎地盯著單臂。

“我雖然心裡不甘,做夢都在想殺掉尋影,可他的‘意殺’確實天下無敵,我殺他根本不可能。”單臂有些沮喪地道。

“這個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證你能夠學會真正天下無敵的功夫,這種功夫正是‘意殺’的剋星。”阿魯臺道。

“什麼功夫,快告訴我?”單臂從地上站起,急切地問。

“‘靈殺’——一種足以震懾尋影至尊地位的功夫!”阿魯臺自信地道。

“‘靈殺’?‘靈’?它是一種什麼東西?”單臂問。

“它是一種假設,只要假設別人死了別人就會死,想別人什麼時候死,別人就會什麼時候死!”阿魯臺道。

“這跟尋影的‘意’有什麼區別?”單臂問。

“‘意’是真的,‘靈’是假的!”阿魯臺道。

“我問你,到底是‘意’厲害,還是‘靈’厲害?”單臂玩問。

“那就要看是真的多,還是假的多!”

“如果是假的多呢?”

“那你就贏了。”

“這麼厲害的功夫,你為什麼不自己煉?”

“因為我缺乏一件最重要的東西——孤注一擲的決心。”

“怎麼講?”

“要煉‘靈’,就要做到無情無義、無牽無掛更要六親不認,這樣才能將你的身心全部投到煉‘靈’上來,才有可能將你的肉體從你的靈魂上退去,最後只剩下靈魂,這個靈魂沒有重量只有力量,看得見摸不著。”

“那豈不是成鬼了?”

“確實是鬼,但也是天下第一鬼,連閻王老子也管不了的鬼。”

“你可真毒,你想將我變成一個魔鬼!”

“所以這才叫做孤注一擲,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報到你的仇。”

“以你的個性,恐怕你這不是專門為了我吧?”

“你說對了,這也是在為我自己,因為尋影一直是我的心頭大患。你殺了他,也就等於幫了我。”

“然後呢?”

“大明沒有了尋影,我便帶領韃靼精騎直搗明都,生擒瞻基,滅掉明朝,之後我掌管天下,你統領武林,怎麼樣?”

“若報此仇,我便成魔成鬼;不報此仇,我生不如死。好,為了報仇,我答應你。”

單臂跟著阿魯臺向北走去。前面有兩人攔住他們的去路,一人是單臂的妻子漁女,另一人便是他兩三歲大的兒子,兩母子都望著他哭。

“單郎,不要啊?”漁女痛哭著絕望地道。

“你讓開,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在勉強,我只是在勉強自己,你知道嗎?我受到的只是折磨,你知道我有多麼的痛苦嗎?我受不了了,我需要自由,求求你不要再來纏著我行不行?”單臂衝她狂吼,之後並不理會地從她身邊繞過便走。

“爹,你不要我了嗎?”他們的孩子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你的存在只是一個錯誤,是你娘釀造出來的錯誤,跟我無關,一直以來我因此只是一味地忍受跟壓抑,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找回我自己的東西,所以必須得離開,從此以後,我們斷絕父子關係!”單臂倏地出左掌啪的一聲打在兒子的左掌上,隨後又一旋轉,一掌逼向漁女,漁女知道他要做什麼,急忙抱住雙臂,不讓他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