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問呢,一大清早的你跑哪兒去了?」

「李銘心啊。」

「什麼?」

「你最近……可要小心點。」

「嗯?」

「左研那家夥精神狀態,我看著絕對有問題,危險。」

「你又老生常談了。」李銘心毫不介意地晃了晃腦袋:「反正都分手啦,以後都不見面了,他還能吃了我不成?你既然覺得他危險,你也離他遠點不就好了。」

「不是這麼說啦!我今天什麼都沒說,他卻莫名其妙拿刀子指著我耶!嚇死人了!」

「不是吧?這麼欠收拾?我收拾他去。」

「別別別你千萬別啊李銘心!我目測你在他那仇恨值肯定比我高,你現在去找他絕對是送死!」

李銘心歪了歪頭,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死了也挺好不是麼。」

「李銘心你也犯神經病啦?」

「真的,死了也挺好的。」

京城的冬天,一向非常寒冷。但是那天,卻是晴空萬裡,陽光帶著些許久違的溫度,照在陽臺上一片明晃晃的光芒。

李銘心一瞬間有種衝動。一種很可怕的衝動──

非常想要揪著雷南雨的領子,帶著他一起,就這麼從這五樓跳下去。

如果真能這麼跳下去,應該就是傳說中的dyg the sun吧……

能和雷南雨一起死在這麼綿柔的陽光之下……應該也是一種幸福吧?

反正也沒有什麼別的指望。

當然,這樣的想法充其量只是華麗麗的意淫。

別說多給李銘心十個豹子膽他也不會這樣做了,就算拿槍指著他的小弟弟,他也不會真的拉著雷南雨往下跳的。

唉……

很快,春季開學臨近,學校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回來了。只是寢室的另外兩個家夥,還遲遲沒有出現。

這一天,雷南雨又一大早就不在寢室。李銘心很費解,在這兒住了快一年,很少出現雷南雨起得比任何人早的情況。

李銘心鬱悶地在寢室搞了一天的衛生,弄到下午五點,腰痠背痛,困。

餓了一天好容易出去買個便當,居然還很不走運地碰到左研,被一通糾纏。

李銘心今天心情不好,算是左研撞到槍口上了。糾纏之間,好聽的、難聽的、該說的、不該說的,他統統說到了左研臉上,自己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不過是玩玩而已,不過是逢場作戲,現在他讓他感覺很噁心,這樣的話,一股腦全都說淨了。

終於分乾淨了,一身輕鬆啊。唔嗯──困。

反正寢室也沒人,困了就睡一睡吧。

爬上床,躺好,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困,卻又睡不著,有一種隱隱的莫名其妙的焦躁,縈繞於心。

隔壁的床鋪,沒有人,但是空氣中,似乎淡淡地彌散著一種屬於雷南雨的存在感。就好像他正躺在那裡一樣。

鬼使神差地,李銘心爬了起來,從自己的床,越過那鏤空的床欄,爬上了雷南雨的床。

這是雷南雨的床,是雷南雨的領地……枕頭裡,被子裡,全部是屬於雷南雨的氣息。

他突然覺得很安心,好像是流浪了很久突然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家一樣,趴在雷南雨的床上,鑽進人家的被窩,很快就睡著了。

至於雷南雨幹嗎去了?

雷南雨大好人一大早跑去市裡的火車站,接大包小包大過年回來的室友們去了!

「靠!嚇我一跳,我當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