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箭支的傷害。中箭的騎士連呼救的權利都喪失了,在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面前,生命變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在數千騎兵中混入幾十名精靈射手,這並不會使整支軍隊的戰鬥力降低多少。但魔法箭的威力卻足以震撼敵人的意志,它們的存在使這支軍隊的威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即便是我這個親眼看著魔法騎兵建成的人,也被這巨大的變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現在的星空騎士,就好像一頭既可以噴射魔法火焰又能以利爪和牙齒肉搏的龍獸,我真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對手能夠抵擋這樣一支無所不能的軍隊。或許戰神親臨可以阻止他們前進,或許就連戰神也無法做到。

克勞福將軍不愧是有著“劫掠之虎”稱號的猛將,他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垮,而是及時地調整好佇列,馬不停蹄地向星空騎士們銜尾殺來。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儘快與對手正面接觸。在刀與劍的對話中,溫斯頓人的武勇足以彌補魔法箭帶來的不利局面。

箭支仍舊不停地從星空騎士的佇列中向後射來,它們給溫斯頓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我相信,在這過去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德蘭麥亞聯軍以空間換取時間,一方面是為了將眾多的弩炮安置在合適的位置上,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趕製足夠多的這種魔法武器。轉眼間,已經有數百支這樣的箭支從精靈射手的手中彈出,它們造成的眩目效果使我們看見了此生中最絢爛的一場戰鬥。

終於,溫斯頓人的堅持得到了回報。在精靈射手們射罄了魔法箭的同時,他們也纏上了星空騎士的後陣。一陣凌亂的脆響從相互碰撞的兩支騎兵之間傳遞出來,帶來了眾多的死亡。

兩支光芒閃耀的騎兵部隊就這樣絞纏在一起,猶如兩條被激怒的巨蟒。他們一次次地聚攏,在留下了眾多的屍體和鮮血之後又再一次地分開。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同樣勇武的軍人,同樣出眾的統帥。勝負的意義已經被極大地縮小了,奮戰中的騎士們把在兩旁觀望計程車兵都變成了碌碌的旁觀者,將這片開闊的土地變成了自己表演的舞臺,彷彿這世上只有他們的戰鬥能夠稱之為“戰鬥”,其他人的浴血奮戰不過是些玩笑般的打鬧罷了。

在這兩隊驕傲的勇士中,有兩個強健的身影格外耀眼,那就是這兩支軍隊的指揮官:紅焰和克勞福。我現在知道克勞福為什麼會得到“劫掠之虎”這個稱號了:他曾經當過剪徑的強盜,這固然是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但他現在戰鬥的姿態並不遜色於任何一個豪強的武者,真的就像一隻侵襲的猛虎,一次次強行掠走了敵手的生命。明黃色的披風在獵獵抖動著,上面已經染滿了敵手的鮮血。年齡和地位的增長並沒有絲毫減弱這個鬥士的勇武,他無疑是戰場上最狂烈的一道風景,他的長劍猶如猛獸的獠牙一般,撕裂了一個又一個從他面前閃過的敵人。

勇者之途從來都不是孤獨的,一座高山只有另一座高山的映襯才能彰顯它的險峻,一個勇者也只有另一個勇者的對比才能更加證實自己的偉大。如果說克勞福將軍是憑藉著侵掠的狂烈壓倒自己的對手,那麼紅焰就近乎是憑藉著野性的本能在製造殺戮。原本,紅焰精湛的技藝就足以幫助他在混戰中創造輝煌的戰果,但此時的他更透露出一種濃重的殺氣。正支撐著他戰鬥的似乎並非是求勝的信念和旺盛的自信心,而是一種絕望的仇恨。

紅與黃兩道最勇猛的光影不可避免地相撞了。即便是在上萬人的混戰中,這兩個勇士的身影也格外突出。紅焰狂野的吶喊和將軍穩健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紅焰的雙刀與克勞福的長劍接觸的剎那,我的心頭忽然一緊。

紅焰是我最親密的戰友之一,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我都應該祈禱他的得勝。但是,我必須承認,就在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接觸中,克勞福將軍已經獲得了我的友誼。他的豪爽和公正,以及對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