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娜最終還是答應了顧月姝,不過也是有條件的。

“只要你答應做奔奔的師父,我旗下有一家需要重新裝修的酒店隨你造作,反正也是要翻新的,就當僱你們拆遷了。”

顧月姝詫異,“奔奔不是在學經濟學嗎?他還想和我學什麼?難道他選修了什麼我會的?”

“這你就要自己去問他了,他之前和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一臉神神秘秘的,就告訴我想讓你當他師父,具體學什麼他也不說。”

張麗娜是拿自己那個兒子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平時乖的要命一孩子,但只要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看來得找時間和那小傢伙聊聊了,麗娜姐,你的酒店我就笑納了。”見張麗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顧月姝也放棄繼續追問,有時間找正主聊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張麗娜嘆了口氣,“這孩子越大呀,秘密就越多,奔奔又是個男孩子,我還不好事無鉅細什麼都問,好在他有什麼都樂意和你聊,我能放心不少。”

“奔奔那麼乖,你還怕他走錯路嗎?”顧月姝真覺得她杞人憂天了。

“不是怕他走錯了路,他的品性我們都瞭解,能在明面上使的手段,從來不會背地裡搞什麼不明不白的,我就是怕他越大越愛把事情藏在心裡,最後把自己給壓垮了。”

張麗娜說到這兒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從我和範天雷因為那次的綁架事件離婚,奔奔就成熟了不少,他很乖,但他越乖,我的心就越不好受。”

“別人家孩子在他那個年紀,哪個不是放蕩不羈愛自由,就他,不是宅在家裡,就是開車去圖書館一坐就是一天,完全不出去交友,娛樂,我勸過他,他卻始終我行我素,習慣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我都懷疑,是不是那次的綁架讓他產生的心理陰影還沒治癒?不然為什麼他就能堅持過了這麼多年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

顧月姝聽到她口中描述的奔奔,臉上的表情立刻有些不對了,奔奔在自己面前可是完全的又一副面孔呢。

她口中文靜孤傲的奔奔,在顧月姝面前,活躍的像個小太陽,以她心理學的專業水平,完全看不出存在任何的心理陰霾。

合著這小子還是個芝麻餡的湯圓,淨在自己媽媽面前裝乖裝深沉啊。

顧月姝摩挲著下巴,已經思考起要不要在張麗娜面前戳穿那小子的真面目了。

“想什麼呢?笑的一臉不懷好意?”張麗娜搓了搓胳膊,剛看到顧月姝的笑容,她身上直接泛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最終決定為奔奔打馬虎眼的顧月姝擺了擺手,“沒想什麼,就是在思考奔奔看上了我的哪項技能。”

“你會的東西多,我思索了這麼多天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學什麼都好,就是別起心思想進部隊。”

張麗娜想到小時候的奔奔最喜歡跟著顧月姝學一些拳腳,她的眼中就閃過了憂慮。

“作為一個公民,我很敬佩那些為了祖國守在第一線的戰士,但作為一個母親,我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那樣的人。”

“被別人敬佩,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他的肩膀還太瘦弱,擔負不起那麼大的厚望,我寧願他做個平庸的人,起碼能安安穩穩一輩子。”

張麗娜的這種想法,顧月姝表示理解。

有些事只有落在自己的頭上,才知道什麼是兩難抉擇。

自私並不算完全的貶義詞,這個世界上徹頭徹尾無私到底的聖人鳳毛麟角,人,本來就是最複雜的生物。

“麗娜姐,奔奔已經長大了,你該放手讓他自己去趟腳下的路了。”

“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能庇護他一時,卻庇護不了他一世,與其被迫成長,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歷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