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安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本事,沒權利,沒錢,讓自己的女兒受這冤枉氣。

蘇暮影見不得自己父親因為自己的事情心力交瘁,勉強著自己笑得非常自然,“爸,你跟我一起走嗎?”

蘇父搖了搖頭,“爸就在T市,等你避過了風頭就會來。”他那點錢,除了給女兒辦完護照,餘下的在國外生存,都還差一點,如果兩人一起去,那不是在扯女兒後腿麼?再說,賀家發現女兒不見了,會輕易放過他麼?總是有一個人要留下來負起責任的。

蘇父始終是蘇暮影的父親,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呢,站起身來,笑了笑,“爸,別框我,我是你女兒,你在想什麼,我自然是清清楚楚,賀家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我溜掉,更何況是我即將滿十八的節骨眼上,更是不可能放過,我們家那點兒存款我知道,爸你也騙不了我,我不可能自己跑了讓賀家欺負你,賀家怎麼了?我不嫁就是不嫁他們能怎麼的?”

蘇懷安趕緊將女兒拉著坐好,“就算你要嫁,爸還不答應呢。”

這件事在兩人心裡都成了一個死結,蘇姑娘想要暑假打工的心情全部報廢了,荒廢的在街上每天閒逛悠,T市是繁華的大都市,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是令人振奮的紙醉金迷,T市有個夜半城的稱號,因為整個T市的民眾,不管是年青還是中年老年,大家幾乎每天都會過了十二點以後在入睡。

走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上,蘇姑娘跟個無頭蒼蠅似地亂逛,臨街的賓利內,犀利的視線掃過人行道上那纖細的背影,賀少陰鷙的眼睛微眯,安駱斯轉頭看向窗外,“太子,我們要過去嗎?”

“開車。”賀少冷聲,“我跟她有的是時間算賬。”

上次本來要找這個破丫頭好好教訓一番,可是墨西哥突然有緊急事情,所以只好暫時放棄,沒想到今天剛回國就碰到了這個破丫頭,安駱斯悻悻然的開車,不敢再言半句,賀少冷颼颼的聲音飄來。

“上次我離開讓你查的資料怎麼樣了?”

安駱斯點頭,然後報道,“太子,她叫蘇暮影,這個九月T大珠寶設計系正式錄取的準T大大一新生,還有,她品學兼優,曾經獲得過全國青年組的設計大賽冠軍,單親家庭長大,身高170,體重45kg,年齡17‘‘‘”說到這裡,安駱斯停頓了一下,賀少眯眼,陰鷙的視線掃過來,安駱斯一陣惡寒。

“安駱斯,繼續‘‘‘‘”

太子,下面這個新聞比較重大,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安駱斯嚥了口唾沫,繼續說,“太子,很不巧,他就是上次老太爺給你提起過必須娶的女人,沖喜的那個,而且一星期前,老爺子已經將信送到了她父親的手裡。”

賀少冷漠的臉再度下沉,“一星期前,也就是我遇到她的那天?”

安駱斯點頭,賀少臉色刷一下全黑了,握在手裡的檔案好像隨時會被他撕毀一樣,臉色沉冷得令人後怕,安駱斯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話得罪了他,悶著腦袋開車,一句話也沒在開口說,現在的狀況很危險,他寧願明哲保身。

賀少嘴角勾起冷漠的獰笑。

蘇暮影猛然轉頭,總覺得背後有人陰鷙的盯著她,就像兩支利劍,巴不得射穿她的整個身體,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視線,蘇暮影暗罵自己精神壓抑,有迫害妄想症,轉身包包裡的電話就還是連環CALL,這個音律是好友顏孜銀獨享的,蘇暮影接起電話,“阿銀‘‘‘”

“靠,蘇暮影,你怎麼有氣無力的,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依舊有氣無力喘不上氣。

顏孜銀怒,“你個章魚燒的,幹嘛將我當炮灰?還有啊,你現在到底在哪裡,怎麼一副被蹂躪的感覺,不會是被欺負了吧。”

“誰敢欺負我?”蘇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