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亦是你的夫君,朕想得到你的繾綣情意,亦不願讓彼此心生嫌隙。”秦昊堯揚唇一笑,從容告知,眼底熠熠生輝,她不忍移開視線。

她自然是一刻就聽出了秦昊堯的言下之意。

他可為她穿繡鞋,是因為將她當成此生唯一可與他平起平坐的女人,在這一段年久的感情面前,他丟去了君王的高高在上,任何滋味,他要跟她一道品嚐,任何難關,他願跟她一道化解。

她沉溺在他的目光之中,混混沌沌,迷茫枉然,不知過了多久,才默默輕點螓首。

在蘇州逗留了六日,第七天的清晨,眾人收拾了行禮,坐上馬車繼續南下去了杭州。

杭州的金光寺是當地有名的神奇的佛門之地,聽聞只要善男信女誠心許願就能得到善果,來到杭州的第三日晌午,他們也跟著眾人去了金光寺。

跪在佛堂,她緊閉雙目,祈求這輩子相見相識相知的人都能有好的結果,祈求自己的親人長壽安康,深深俯下身子,虔心膜拜叩首。

臨走之時,付了一筆香火錢,見一旁有人在抽籤結語,她盈盈走向前去,公孫木揚攬住眾人,前往出口等候。

“這位姑娘,你想算何事?家事,還是姻緣?”結語之人笑著詢問,他在金光寺寺廟前當解籤人已有十年時光,也有察言觀色的本事,一般年輕的小姐前來,多為自己的姻緣大事。

“家事。”她的姻緣……早已是命中註定,沒有算計的道理,若是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要別人來透過解籤領會,也未免太過可笑。她輕聲說道,從籤筒裡面抽了一支,既然來了佛門,她也不過是想得到一個指引,不管成與不成,信與不信,準與不準。

“是支上上籤,歷經磨難,惜福團圓,是上好的籤吶——”結語之人看了半響,滿目笑容。

她掏出五個銅板付於此人,無論是上上籤,還是下下籤,是否靈驗,不過是給人一分心安。

“姑娘,今年會有大喜事的。”

正在此時,秦昊堯已然走到她的身後,聽的解籤之人如是說,不禁眸光一滅。

“多謝吉言。”穆槿寧從椅子上起身,挽唇一笑,端莊有禮。

解籤的男人望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男人,目光幽然轉沉,隨即笑著說了句,指了指頭頂上的天際,說的稀疏平常。“這跟我是沒有半點關係,都是老天爺做主。”

她的身上還會有喜事?!她覺得如今得到的,已經是全部了。

跟著秦昊堯離開金光寺,馬車穿行,她想到此處,不禁疑惑全消,人便是如此,問了總是想,不問又總是不甘。

一切,不如順其自然。

“方才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麼話?”秦昊堯靠近她的面頰,在她耳畔低低地問了一句,看她若有所思,有些好奇。

“我抽了支好籤,他當然是說些好聽的話了。”

穆槿寧從思緒之中抽離出來,回以一笑,這一路上還算是風平浪靜,過去的坎坷忐忑也早已釋懷,若是看在此刻的情勢上,他們此趟下江南,的確是極好的事,說是上上籤也不為過。

歷經磨難,終能惜福團聚,這一句話放在他們身上,也是恰當萬分。

在杭州一切順遂心意,兩人泛舟湖上,穿行賞景,夜夜繾綣,纏綿悱惻,秦昊堯宛若將四年的情意都付諸在她的身上,兩人更是情意綿綿,寸步不離。

唯獨在萬籟俱靜的深夜,**苦短,他恨不得深深將她揉入自己的體內,再也不願錯失她,每每見著她眼底的柔光,他更加動情,難以自拔。

青絲披洩在玉背之上,他一手撩撥,望著穆槿寧背上的花圖,細細打量幾回,這藏匿在密密麻麻的枝葉中的幽藍色花朵,不只是美麗,更是神秘。溫熱手掌貼上其中一朵幽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