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忍不住小聲道:“少夫人,您想要喝茶的話,奴婢給你煮。這外頭的茶哪裡有府裡的好?我們,我們回去吧?”

二孃抿了抿嘴唇,卻是繼續往裡走。她面上瞧著平靜。其實理智已經有些失控了。她的身體都在忍不住顫慄,帶了一絲恐懼,可是隱隱又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她不顧丫鬟勸阻,快步朝茶樓的後堂走去。一路上竟然連個人影也沒有,二孃卻是管不得那麼多了。穿過後堂,到了後面的天井,二孃便看到右手邊有一閃開了一條縫隙的側門,她知道這扇沒有門檻的側門就是通往側巷的,是專門讓女眷們進馬車的地方。

二孃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側門去了,輕輕的,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將們推開了。她出了門,往右一看,便瞧見了一輛平頭大馬車。

這馬車面上看著十分樸素,卻是比一般的馬車要大要堅固,行起來也會較穩。

二孃儘量不發出聲音的往馬車出走去,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怎樣的一番心情,有些緊張和恐懼,更多的卻是對謎底即將要揭開的激動。

等走到了馬車前頭的時候,二孃隱隱聽到裡面傳來了男子喘息的聲音,這聲音她是認得的,不是沈惟還能有誰?

二孃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快步上前,“嗤啦”一聲的猛然拉開了車簾子。

春日明媚的日光瞬間照進了原本有些昏暗的車廂,馬車裡兩個人正糾纏著滾在地上,陽光照進去的時候,他們的唇還糾纏在一處,被壓在下面的男子衣裳已經不整,白皙的脖頸還有中衣已經露在了外頭,他的手卻是從身上的那人那的斜襟裡摸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光亮兩人身子一僵,同時往這邊看了過來。

這是兩個男人,下面的那個目光銳利,帶著些殺意,上面的那個皺著眉頭,有些驚訝。

二孃愣了片刻之後,反應過來裡面的兩人是誰,之後便是壓抑不住的恐懼尖叫。

沈惟這時候已經迅速冷靜下來了。他坐了起來,冷冷地看向二孃,壓抑住怒氣道:“滾。”

二孃釀蹌後退了幾步之後,退出了沈惟地視線。卻是捂住了嘴,瞧著那一輛馬車,眼神絕望又恐懼,彷彿前面的不是一輛馬車,而是一條正長著血盆大口的巨蟒。她連步子也邁不開了,全身僵硬地站在了馬車一側。

馬車裡的兩人反而若無其事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裳,剛剛車簾子被掀開了。並沒有放下來,還陽光照到了一半的馬車。

禮親王見沈惟正低著頭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整理著衣襟,偶爾抬了胎眸子,眼睛裡的冷意便露了出來,若是讓別人瞧見了,定是遍體生寒。

禮親王嘆息一聲,靠近了他,幫他整理頭上已經有些歪了的白玉簪:“你要如何對她?”

沈惟手上一頓。隨即淡聲道:“這是我的家務事。”

禮親王苦笑一聲,卻沒有被他的冷漠嚇退,依舊幫著他將頭髮弄好了才道:“阿惟。留她一命吧。當年……我一直都是愧疚的。”

沈惟似笑非笑地看了禮親王一眼:“王爺無論到了哪裡,這憐香惜玉的性子都是改不了。想必你對我也是如此吧?跟了你一場,你便處處愧疚起來了,大廈將傾之時還不忘給我安排後路。不過,我不需要!”

禮親王看到臉色穆然又冷了下來的沈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裡惹了這位祖宗,除了苦笑還是苦笑,見沈惟要下車,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又傾身將人抱住了。

“阿惟,我待你與別人是不一樣的。我只盼你好好活著。平安喜樂。”

沈惟身子一僵,想要抬手去將人推開,手卻有些無力。倒是禮親王自己將懷抱鬆了,摸了摸他的頭:“你先下去吧,等你們走了,我再離開。”禮親王早就將自己帶來的人丟到樓上喝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