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她心性純良,又信任三娘,因此連三娘要將自己的方子給誰看都沒有過問。

三娘也沒有多做解釋,拿了方子就告辭回去了。

據說暴風雨之前都是寧靜的,之後的幾日貓兒眼衚衕的王家也沒有經過什麼大的風浪。

當然這幾日還發生了兩件喜事,那就是薛如玉出嫁,以及三孃的婚期已經被定下了。

薛如玉出嫁還算熱鬧,但是王家也僅僅是充作喜宅,僅做婚轎停頓之地而已。除了薛氏派出了一些僕從幫忙,這件事情與王家以及三娘並無太大的干係,就連薛氏也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

而三孃的婚期,定在了來年的五月,不得不說皇家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了。

自此,薛氏為了三孃的陪嫁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而三娘也被拘在了家中繡嫁妝。

“小姐,你每日應該再多花一些時間在你的嫁妝上,不然的話哪裡繡得完?”趙嬤嬤將三娘手中的書拿開,板著臉道。

趙嬤嬤年紀大了,自山東來京城後一路顛簸,小病了一場,三娘怕她勞累會讓病情家就嚴令她在房裡好好歇著,將手中的一切事物都放下來。趙嬤嬤見三娘與王璟在京城裡比在山東過得要如魚得水地多,三娘身邊的幾個丫鬟也能幹,便也順著三孃的意好好休養。

加上因為她是已故趙氏身邊的老嬤嬤。又在三娘身邊照顧多年,薛氏對她很是尊敬,王家上下也對她敬重有加,趙嬤嬤更是放下了心,覺得自己家小姐與少爺終於真的站穩了腳跟。

心情輕鬆。趙嬤嬤病好的也快,這次三娘被賜婚,趙嬤嬤便再也閒不住了。薛氏請她為三孃的嫁妝做參謀。這正合了趙嬤嬤的意,二話不說接過了這一份差事,同時也肩負起了督促三娘繡嫁妝的大業。

三娘有些頭疼。聽說新嫁娘的嫁衣。蓋頭,被褥枕帳都要自己動手繡,這在她來說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每日趙嬤嬤一來她就頭疼。

“嬤嬤,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就我那兩下子……到時候您就不怕我丟人現眼?”三娘可憐兮兮地看著趙嬤嬤。

面對三孃的眼神,趙嬤嬤雖然知道這是三娘故意裝出來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軟。可是這件事情她不能由著三娘去,只能無奈道:“小姐誒,那些繁複的花樣老奴可以幫你。可是你自己也要動動手啊,這可是一件大事。比你看書寫字要重要多了。”

三娘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沒說不動手,我肯定要自己動手的。”

趙嬤嬤懷疑地看了三娘一眼,見她一臉的認真,也只能嘆氣了。

“嬤嬤,夫人派人來找您去商量瓷器花樣的事。”白果過來稟告道。

“呀,差點忘了這件事了,這杯碗碟盤也是小姐的臉面,可馬虎不得。”趙嬤嬤拍頭道:“小姐,你好好在房裡繡嫁妝,老奴去夫人房裡回話,等會兒就過來。”

三娘忙道:“您去,您去,您儘管去。我會好好在屋裡繡花兒的。”

趙嬤嬤看了三娘一眼,轉身吩咐三七等人道:“你們好好伺候小姐繡嫁妝,別讓我發現你們偷懶,不然我可不輕饒。”

幾個丫鬟忙躬身應了,趙嬤嬤這才急急從三娘這裡出去了。

三娘揉了揉額角,一陣頭疼。

這時候,又有一人從外頭進來,三娘抬頭見是白英,想了想便將身邊的丫鬟叫到一邊讓她們幫自己繡那床繁複的所謂的子孫被。這個她是真的沒轍。

三娘自己領了白英往書房那一邊去了。

“結果如何?”三娘往書案後的椅子上一座,輕聲問道。

白英湊近了一些:“蔣太醫看過了小姐送過去的藥方,說是看那脈案,夫人確實是有輕微的宮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