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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被蔣太醫的話勾起了幾分傷感。想起去世的莊親王以及早逝的莊親王世子,她搖了搖頭:“你說的也是,韶兒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身邊也該要個知冷知熱的人了。聽你這話的意思,王家的三小姐你是見過的,果真那麼好?”

蔣太醫眼珠子一轉:“太后若是不相信,就招進宮來瞧一瞧不就是了?若是覺得確實是好就給韶兒定下,若是覺得不好……您再給他物色別人。”

太后覺得蔣太醫言之有理,點了點頭,不想蔣太醫又道:“太后娘娘,王家三小姐這事兒可是臣先提起的,是要給我們家韶兒定的……您到時候可別見了人之後覺得好,又偏心將她給了別人……那臣可就要來喊冤的。”

太后聞言氣罵道:“哀傢什麼時候幹過這種事情?你這個蔣潑皮忒是大膽!”蔣潑皮這個諢號還是當年先帝在的時候先帝給起的。

蔣太醫與太后打了幾十年的交道,自然是清楚太后的性子的,也知道她並非真生氣,忙賠笑道:“臣就是口無遮攔慣了,臣知罪,還請娘娘息怒。臣只是心疼我那徒兒,如今已經是一把年紀了,也沒一門親事,他平日裡要做的事情又著實危險,臣怕他……雖說如今皇上已經打算調他在京中任職,可是以後若是有需要,韶兒定也是會同他父親那般毫無怨尤地……”

蔣太醫說到這裡頓住了。

太后卻是想到了莊親王以及世子宣信的犧牲,嘆道:“哀家知道了,若是王家的姑娘真是如你說的這般好,我定是會為韶兒做主了,你放心就是了。”

蔣太醫得到了太后的保證,心裡的石頭放下了。

太后卻是突然想起了一事,皺眉看向蔣太醫:“你這麼中意那丫頭,宣韶難道也是認識的?之前兩人就有過來往?”

蔣太醫心中一驚,他知道這個太后雖然是個慈祥的,但是卻最見不得女子不守規矩,若是讓她知道宣韶認識三娘,兩人有過交集,別說是同意這門婚事了,恐怕以後會很不待見王三娘了,就如她從來就不待見宣韶的母親。

蔣太醫心中是這麼想,面上卻是一臉地不同意:“那怎麼可能?別說韶兒他之前一年到頭沒有時間在一個地兒待著,即便是兩人在一地兒也不可能。那位王三小姐最是知禮守規矩,怎麼會認識韶兒?”

太后這才滿意了,她就怕宣韶犯了跟他父親一樣的毛病。

見已事成,蔣太醫暗自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告退了。

春嬤嬤親自鬆了蔣太醫出了慈安宮。

“上次蔣太醫給奴婢的藥很是好用,奴婢這老寒腿的毛病到了陰雨天也不犯了,真是多虧了蔣太醫了。”

蔣太醫聞言擺了擺手:“咱們幾十年的交情了,說這些幹嘛?藥既然管用,我明日再給你多送幾貼過來就是。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春嬤嬤知道蔣太醫的性子,忙笑著受了。在宮中當差,最怕的就是生病。因為怕伺候主子的時候將的病氣過給主子,所以宮人一有發現病了的就會被關到冷宮旁的一所舊院子裡。

若不是什麼大病,好了之後就能回去主子身邊繼續伺候,這還是要那些有頭有臉的,因為只有有頭有臉的宮人,才能得到好好診治的機會。一般的宮人,大多數因為得不到吉時的醫治被遣送出去了。

在春嬤嬤還只是當今太后當年的皇后身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的時候,蔣太醫曾經救過她一次。那一次春嬤嬤身上不知怎麼的長滿了疙瘩,一般像是這種面板病,是要被立即遣送出宮的。但是春嬤嬤很幸運,她被當年還只是一個小太醫的蔣太醫救了下來,只一天功夫不到就讓她身上的疹子消退了。

作為一個宮人,有相熟的太醫照看,那是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