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而王璋卻是一個入了族譜的男子。

她今日會對王璋點明此事雖然有些“既然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所以最好還是相安無事對大家都好”的意思在裡頭,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想給他提個醒兒。

也是想告訴他。即便她幫了元娘,也是因為她與元娘交好,而不是怕他的威脅。

王璋畢竟聰明,聞言也不多說。只認真看了三娘一眼微微一笑,又作了一揖便灑然離去。

“曾聽聞二叔的生母是一位姓董的姨娘?”三娘想起今日的繡活還沒有做完,便轉身往繡架那邊走。

白英聞言點了點頭:“董姨娘當年因趁著老太爺不在府中的時候,向老夫人的飲食中投毒,被老夫人身邊的發現了,本是要打死的,後來卻讓老夫人叫人發賣了出去。聽說……”

白英猶豫了一下,見三娘好奇地看了過來,臉上一紅小聲道:“聽說被買到了不好的地方。”

當年她還小,母親教她府裡的人事、規矩的時候在董姨娘的事情上總是含糊帶過,這也讓她萬分好奇。

可是母親總不肯告訴她,直到有一日聽到住著的院子裡平日裡喜歡碎嘴的婆子喝了幾杯酒後,罵對門一個在秋衡院當差的婆子道:“別以為你家閨女有幾分姿色,就想著以後定能爬上主子的床。當年董家的丫頭不也想方設法爬上去了麼?現在如何?”那婆子的笑容有些奇怪,手指比劃了一個下流的動作道:“現在不知道被賣到了哪個窯子裡和哪個男人睏覺呢。”

後來過了幾日,她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婆子。聽說她有一日又喝多了,晚上起夜的時候掉進了茅坑,第二日被撈出來的時候滿嘴都是糞。

想到這裡,白英心中有些發冷,忍不住小聲道:“小姐,董姨娘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這是府中的忌諱。奴婢今日告訴你也是怕你哪一日不小心犯了忌諱讓人抓住把柄。”

三娘點了點頭,心中想到孫氏與董姨娘之間果然是你死我活的鬥爭,至於董姨娘投毒一說仔細想一想卻是怎麼也站不住腳的,應當是被孫氏趁著王老太爺不在的時候設計了。她這位祖母啊,原來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是這麼冷心冷情的性子。

“小姐,老夫人壽辰您還是準備送這一副屏風麼?還不要換成別的?”白英看著坐在繡架前認真走針的三娘,猶豫道。

“為何要換成別的?”三娘故作不懂道。

“這……”白英語塞。

三娘卻是一笑:“你是覺得我繡的這個怎麼著也比不上二姐的那一面雙面繡的炕屏,我的壽禮與她的壽禮擺在一起會更加暗淡無光?”

“奴婢不是這意思,奴婢……”白英臉上一紅。

三娘朝她抿嘴一笑,眨眼道:“行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想讓我在祖母面前露露臉,好得她老人家的歡心。可是有什麼鑽攬什麼活兒,別的我也不一定就做的比其他姐妹們好,這副壽比南山圖怎麼也花費了我不少的心思,裡面有我的一片心意在的。”

其實她也不想在柳氏剛剛回來,她還未摸清楚情況的時候貿然就與別人搶風頭,掐尖鬥狠。即便她的壽禮得到了孫氏的欣賞,也最多就是得了一句誇讚而已,但是接踵而來的麻煩卻會讓她應接不暇。

意氣之爭,從來就弊大於利。

“奴婢聽聞二小姐在大同府很是有些好名聲,琴棋書畫女紅針線樣樣能拿得出手,尤其是女紅,書法和琴這三樣在整個大同府都沒有敵手,曾連著兩年在大同府官家小姐夫人們舉辦的百花宴上奪得了魁首。”白英小心的覷著三孃的臉色道。

“若是如此,她這風頭我可更不敢去搶了。再說了就憑著那邊送來的那一車車流水似的壽禮,這一次她們的風頭就出定了,我還是避著些好。”三娘不以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