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買給你。”超然乾脆地說。

“給我?”芷音詫異。“我不要,我不要穿那沒有性別的休閒裝,一點不漂亮。”

“你要漂亮做什麼?”超然不理會她,在運動休閒品牌前逐一檢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你要為我花錢,也要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徵求一下我的意見才行。”芷音小步快走緊追著他,這樣專制的男人啊。

“你小孩子家懂得什麼,你跑到人家做工,還是越不招眼越好。”超然在範思哲專櫃前停下來。

“我穿別的衣服也不會起眼的。是你說的,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哪有什麼看頭。別穿休閒裝好不好,我已經夠醜了,再不注意形象會影響市容。”芷音差不多哀求他,這個辛超然,也太霸道了。

“你醜?”超然上下把她打量一遍,“那你們學校的女生要集體跳樓自殺。”

芷音哭笑不得,花花公子辛超然會以為她美,真是個了不起的稱讚,可這讚美也來得太不是時候。

“別買這個吧,買件正統的套裝也比這個強呀!”芷音垂死掙扎。

超然已經讓店員把她穿的號拿來,偏她穿什麼號的衣服,多大腰的褲子,多大尺碼的鞋子,甚至幾尺的內衣,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從不用賣衣服的費事。

芷音看著那件灰白相間的休閒外套嘟起嘴巴,“選這麼灰暗的顏色,青春的光彩都被遮沒了。”

“遮著點有什麼不好?”超然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芷音不情不願伸上袖子,心裡盤算,一會兒趁他不注意一定要到ARMANI查專櫃挑件毛衣。

衣服剛剛好,又被強制套上一條灰藍牛仔褲,超然抱著手臂,透過穿衣鏡,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打量她。即便是穿這麼普通的衣服,她也還是像一束雪白的鈴蘭,周身散發著清新和美麗,那挺拔修長的身姿,如此勻稱而美好,如同一曲漂浮著的動人旋律,和諧又令人陶醉。她就像那一叢並無意炫耀爭豔的花季的芬芳,越是這份不經意間的美麗,越是散發著難以抗拒的魅力。

芷音轉過身來,超然兀自出神:“一定要買它麼,多沒女人味,高中生一樣,再去看看別的好不好?”芷音搖一搖他胳膊。

超然不去睬她,轉頭對店員:“上衣和褲子各要一打。”

芷音差點吐血,“辛超然,就是當了範思哲的形像象代言也不一定要這麼過分吧?”難道每天都要來來回回穿這一式一樣的衣服?那不成了那僵硬,一成不變的鐵皮變形金剛?誰又見過女金剛?

超然也有一種惡作劇的感覺,忍住笑:“提高你在僱主家的安全係數啊,來去如空氣,可以少許多麻煩。”

“人家很正人君子的。”芷音又不由得想到那雙善意地為她塗藥膏的手,那斯文又溫柔的笑容,升起的暖意彷彿還蘊藏在心裡。再想到超然的強權行徑憤然作色:“你不能因為自己子烏虛有的臆想就亂猜疑。”

超然對她的反應毫不介懷,只是笑笑:“就算是我多心了,你提高點防範意識有什麼壞處。”

“那又何必要扮醜我?”芷音苦惱不堪。

“扮醜你?我可不覺得。在我眼裡,你穿什麼都一樣。”

“你是說我天生麗質難自棄啊。”無可就藥的虛榮心啊。

“我是說,你穿什麼也不會變得更醜。”明知道後果堪虞,超然還是忍不住不說,果然耳朵立時被揪住,“再說醜,我當真就變個女夜叉把你的舌頭割下來。”芷音氣極。

犧牲耳朵讓她稍發洩一下,超然也自有破解的妙計,只消一根指頭在她腋下輕點一下,這個海膽一樣敏感的小女人立刻就笑作一團,喪失功擊力。

還是店員好心腸,幫芷音把每樣顏色選了兩件,否則,這麼多件一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