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其罪過,殺的殺,罰的罰。這一則麼,顯得叔父您知過能改,對標營驕兵悍卒絕不包庇,二則,也顯得那少數罪大的亡命之徒,生怕遭到揭發,前去沈家莊殺人滅口之事,更加合情合理。”

楊順點頭道:“欽差大老爺的吩咐,下官必然牢記。”

嚴鴻又道:“還有一條麼,那追風寨的盜賊,既然恰好與標營士兵有所衝突,那麼多留下這批人,反倒是不妙。叔父可調遣精兵,將其盡數蕩滅,免得多生是非。”

楊順道:“極是極是,此事我回去便辦。”

嚴鴻說完這三條,道:“沒了。叔父,小侄這麼處置,未必妥當。然而若不從標營中抓出些定罪的來,只怕沈煉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完結。等您這邊將追風寨剿了,再把標營的犯罪士兵懲治一批,把去沈家莊的人罪狀列出來,小侄這裡就可以上奏朝廷,說標營少數士兵因怕不法事暴露,擅自行兇殺人之事。當然,那沈煉身為發配之人,隨意出入邊塞,這也是他取禍之道。兩下回報清楚,想必萬歲爺聖明,也不會過於嚴厲對待叔父。”

第 682 章 校場鬧餉

楊順見嚴鴻給他安排了這個臺階下,恍然大悟,千恩萬謝道:“欽差的主意實在高明。這些下官即克去辦,絕不辜負萬歲爺聖恩,義父提拔,欽差大老爺好意。”

嚴鴻笑道:“免了。叔父,不瞞您說,那沈煉剩下的文書裡,還有一些條款,您且聽聽……”他說著,就把沈煉列舉了證據的楊順其他罪行,又說了一遍。末了道:“小侄也知,這裡面說的,要麼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要麼,咳咳,其實都算不得什麼大事。只是若是當真彙報到朝廷裡,被那幫文官得知,怕是要藉機給叔父找麻煩。還有一條,聽說叔父在山西已經置辦了百萬家產,這事瓜田李下,若被人揪住把柄,也是不好說。”

楊順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嚴鴻這是手心朝上伸出來了。他雖則貪財好色,但現在擺明了沈煉的文書,都落到了嚴鴻手中。到了這一步,也顧不得心疼,趕緊道:“賢侄你誤會了,愚叔哪來的百萬家產?分明是當初在北京時,和嚴閣老府上借了一筆款子,安排家人做些生意,又與北地晉商合作,才賺了幾個錢。當初在京城裡明明說好,這生意愚叔雖然是個經手的,只佔三分股,其他嚴閣老三分股,小閣老二分股,便是賢侄你也投錢入了二分股。這幾年生意做得大了,愚叔年紀卻也大了,正想找個機會把紅利算一算。賢侄你在嚴府便是管賬的,回頭愚叔把您三位的都交割過來,您看方便不?”

嚴鴻呵呵笑道:“那就辛苦叔父了。這幾年給咱這合夥生意打理,倒也辛苦。”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楊順看嚴鴻不動聲色收了自己七分不義之財,早已痛的肝顫,但此時為了保命。一咬牙又道:“還有那桃松寨,從韃子那裡逃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奸細。欽差大老爺不妨把她拘捕了,細細審問。說不定能問出韃子的軍情來。”

嚴鴻又呵呵笑道:“叔父既然割愛。小侄便且代勞。”他又拍拍楊順肩頭道:“叔父,今次這事兒。您也不必過於緊張。再怎麼說,您也是我爺爺的養子。做的有些事情,是不太體面,但只要沒有殺官造反。沒有勾結白蓮,那都不會出人命。放心吧,小侄回京之後,自有安排。對了,還有一事,這邊軍軍餉,過去報的領的發的。有些虛實,這邊罷了。可從這倆月起,叔父最好還是如實發餉。畢竟,邊軍是拿命來扛著韃子。給他們發餉足了,打仗有精神,對叔父也不無好處。”

楊順被嚴鴻這麼一安慰,心頭的石頭也算放下,連連點頭。他反正已經把七成家財都割讓給嚴府了,少貪幾個月軍餉那是毫毛,也不在這幾個。回到位子上時,吩咐外面道:“來呀,搞什麼名堂,這菜都涼了!快叫廚房再上新的菜來!”

卻忽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