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背心冷汗出來:“是,小的記住了,一定回稟千戶。此外,嚴長官還讓小的稟告閣老、小閣老,這鄭國器行兇之事,現在還在審理中。便是長官平安無事的訊息,說與閣老、小閣老得知,卻也莫外傳。”。: *

嚴世藩笑道:“這小子卻把細,倒來教訓祖父、父親做事,這何須叮囑。下去吃酒。嚴大總管,回頭備一百兩銀子,給這位長官路上坐車。”

王霆心中大樂,孃的,一百兩銀子,這是要坐車到雲貴緬甸去的節奏啊。他拜謝過,喜滋滋跟著僕人出去喝酒吃肉去了。

屋中剩下嚴嵩父子和嚴大,嚴世藩笑道:“父親,孩兒所見如何?”

嚴嵩點點頭:“東樓,還是你所見不差。這麼看來,真是鴻兒設套圈住鄭國器了。”

嚴世藩冷聲道:“那鄭國器在這安定門殺人案中,必不清白。鴻兒拿住了他,鄭曉老狗,卻該難受了。哼哼,我卻要趁勝追擊。”

嚴嵩道:“你要把鄭氏一黨悉數剷除?”

嚴世藩道:“那還是輕的。爹爹,你只管拭目以待,且看孩兒的安排。”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清官的煩惱

嚴嵩聽嚴世蕃這樣說,不禁笑道:“如此看來,鴻兒本次又要為嚴府立一大功了。。但聽說那鄭國器是有功名在身的,鴻兒若是嚴刑拷打弄壞了他,朝廷面上卻也不好看。”

嚴世藩也獰笑道:“就算真是給那姓鄭的小兔崽子來個屈打成招,孩兒也有法子叫鄭曉說不出話來。當初那楊繼盛何等剛烈,還不是被孩兒炮製死了?鄭國器這般紈絝子弟,算個甚麼?”

那錚錚鐵骨的楊繼盛,若是知道自個居然被嚴世藩拿來和鄭國器做對比,估計九泉之下,要氣得活過來。

嚴世藩當然感受不到英魂的怨氣,繼續說道:“再說,父親也別小看鴻兒的詭計。這孩子自從墜馬之後,做事總是怪的很,讓孩兒有時都摸不透。再說,還有那物件的事,也難以放心。”

嚴嵩輕咳了一聲道:“東樓,你又來了。橫直總是信不過鴻兒。那物件的事,奚童不是已經細細查了麼?沒有就是沒有,難道非要找出來你才痛快?我看啊,鴻兒墜馬之後倒是懂事了也出息了,說不定嚴家三代真出了個有本事的。”;

就在嚴府權jiān爺倆謀劃朝政家務之時,那都御使鄭曉鄭曉鄭窒甫的家中,此時則是一片愁雲慘霧。

這鄭曉今年五十八歲,嘉靖元年鄉試第一,嘉靖二年登進士,也是個朝中的老資格,與嚴嵩一黨也曾多次爭鬥,總督漕運任上,還曾殲滅倭寇,可謂是文武雙全。

鄭曉老妻多年前已去世,後續了一房夫人顧氏。這顧娘子出自晉商之家,家財豪富,又與丁憂在家的兵部尚書楊博、時任翰林編修張四維等山西大臣,全都沾親帶故,根腳硬扎。

鄭老都堂執掌都察院,為清流中響噹噹的人物,要的是面子,不好大肆收取冰炭二敬,收入也不算甚多,又要應付官場交際往來,囊中羞澀的很。全靠顧娘子孃家大力支援,大把銀子填進來,這才在京師之中落了個慷慨好義的好名頭。

顧娘子人既漂亮,治家又有方,在鄭曉面前十分得寵。而這鄭國器,便是這顧娘子所生,正是她的心頭肉。平時裡嬌寵萬分,自不必說。而鄭國器偏又爭氣,讀書也行,武藝也過得去,因此更是成為兩口兒的掌上明珠。;

尤其顧娘子,雖然孩兒已經二十出頭了,依舊是捧在手裡怕冷,含在口裡怕化的一個寶貝疙瘩。

如今,聽說兒子打死了嚴閣老的長孫,被拿進了詔獄,顧娘子只覺得天塌地陷。她扯亂了一頭青絲,抓破了芙蓉粉面,又哭又鬧,投井上吊,鬧了個雞犬不寧。

這鄭老都堂聞訊,也是急的一頭大汗,不知說什麼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