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手氣不好,這倆亮出流氓嘴臉,大罵賭場有鬼賭場掌櫃出來賠不是,情願送還賭本,嚴鴻胡柏奇卻不依不饒,最後把賭坊砸了個稀爛,揚長而去賭場雖然打手不少,一則嚴鴻的總旗和胡柏奇的家將都是好手,二來他們也不敢真跟這倆超級紈絝較勁,故而只能任其肆虐

聽到手下回報訊息,李文藻冷笑道:“少年紈絝,終不成氣候在京師之中還知節制,如今到了江南,便以為沒人制的住他,自然也就肆無忌憚起來這樣甚好,讓他鬧,過幾ri間,就讓他連哭都哭不出這一番鬧將起來,嚴分宜也未必護的住他”

黃師爺道:“嚴鴻這番行事,著實荒唐是否要派人制止?聽說那胡柏奇在淳安縣,就被海筆架抓了起來,如今嚴鴻雖有官身,但作惡多端,本府的衙役兵丁卻也管得的”

李文藻擺手道:“罷了他若願意在紹興府糟踐,就姑且讓他糟踐鬧得越兇,給我們的把柄也就越大”

當天晚上,嚴鴻胡柏奇回到客棧,胡柏奇大呼痛快,建議再叫幾個姐兒來連夜快活快活然而嚴鴻卻無心和他湊趣他白天雖然也好好鬧了一陣,這是出於迷惑李文藻的目的然而表面痛快之餘,心中委實有些忐忑

畢竟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du li面對的大難關,面臨的又是如此一個強大的對手說什麼成竹在胸,智珠在握純屬口胡在對情報缺乏系統掌握,對於敵人和己方實力不能充分了解的前提下,說這些的與其說是有智謀,不如說單純的jing神大條而已

現在迷惑李文藻是迷惑了,可下一步該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多摸摸情況了

正在他心中焦急之時,忽有錦衣官校來報,“嚴長官,外面來了位先生,求見長官和胡公子”

嚴鴻接過對方送來的名貼,只見上面的名字是山yin徐渭他對這個名字貌似有點印象,卻又想不出在哪聽過,便順手遞給胡柏奇

胡柏奇拿過名帖,看了一眼,不由長出一口氣,高聲道:“好好好,這下總算來了諸葛亮,我等無憂也”

嚴鴻見胡公子胖臉上一副大事已定的涅,也不禁起了好奇:“這山yin徐渭何許人?何以胡世兄一見他的名字,便稱諸葛亮來了?”

胡柏奇拉著嚴鴻向客棧外走去,口中道:“嚴兄,你老哥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叫兄弟我好生奇怪這青藤先生徐文長,莫非嚴世兄一點未曾聽說?”

說到這,胡柏奇忽然發現,嚴鴻表情瞬間變的扭曲起來,連腳步都變的有些虛浮若非他表情很快恢復了正常,幾讓胡柏奇認為自己這嚴老兄中風了

也不怪嚴鴻突然失態,概因徐文長這個名字,對於他這個歷史盲來說,實在如雷貫耳打小裡看的木偶劇就有《機智少年徐文長》,裡面的歌詞和調子自己還隱約記得呢,什麼“揭穿了一個個騙人的詭計,嚇跑了一個個害人的豺狼”……等等,怎麼聽著像是在說自己翱

不管如何,在各種民間傳說中,這位爺幾乎就是智慧的化身,怪不得胡柏奇一聽對方的名字就如此高興看胡柏奇的樣子,此人是友非敵,那麼對於嚴鴻來說,無疑是救星般的存在了

到了客棧門口,但見一箇中年文人站在門口此人身材中上,生的面目俊朗,頜下三綹墨髯飄動,若配上一身道袍,真像個遊戲人間的仙人只是他頭上一頂破舊的黑sè**一統帽,身穿粗白布織就的長衫,足踏草鞋,卻是一副潦倒之態

胡柏奇急忙將他引到店堂之內,施禮道:“徐叔父在上,小侄有禮你怎的單人前來,也不帶幾個護衛?我來為你引見一人,這是嚴閣老的長孫,嚴大公子,時任錦衣衛千戶,來此也是辦理徐海的案子”

徐文長當年與沈煉等人合稱“越中十子”,彼此交情莫逆對於權傾朝野的嚴府,他並未存絲毫趨炎附勢之意,而嚴府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