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自然不會反駁,他們都是身在飄渺之中的人,自然不會太過於兒女情長,為了疾病而一直苦惱。

“你說的很對,人本是光溜溜來到世界,自然也是光溜溜離開,這裡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個過程而已,時間的長短並不能代表看到風景的多少。如果彭祖每天都愁眉苦臉,那他確實還不如出生就夭亡的嬰兒。”將夜說道。

兩人對視一笑,心中所想,毫無遮掩。

莊純念出一段養生主之中的經文:“老聃死,秦失吊之,三號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則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會之,必有不蘄言而言,不蘄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謂之遁天之刑。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古者謂是帝之縣解。”

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

這段經文的意思是:老聃死了,秦失前去弔唁,號哭了三聲就走。

弟子問:“他不是老師的朋友嗎?”

回答說:“是的。”

“那麼,弔喪像這樣子行嗎?”

秦失說:“可以。原先我以為老聃是我所認為的那個人,現在知道不是。方才我進去弔唁,有老人在哭他,像哭自己的兒子一樣;有年輕人在哭他,像哭自己母親一樣。他之所以招來這樣的弔唁者,必然是他自己也有不必弔唁而去弔唁,不必哭泣而哭泣的情況。這種情況是背棄自然,給世俗感情推波助瀾,而忘了人的生命都受於自然。古時候稱這種做法是違反自然所招致的刑罰。一個人偶然來到世間,這是他順時而生,偶然離去了,這是他順時而死。安於時運而順應自然,一切哀樂之情就不能進入心懷,古時候稱此為自然的解脫。”

脂膏在作為燭薪燃燒後就燒盡了。火種卻傳續下去,沒有窮盡的時候。

莊純接著說道:“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如果我們會有孩子的話,那孩子身上就會繼承我的火種,所以,當我有一天自然而然從這個世界解脫的時候,你可不許傷心!”

將夜明白純妹子的心意,略有玩笑道:“說不定,有一天我比你還要先從這個世界解脫,到時候咱們的娃也是我留在你身邊的火種,你也不許哭哦。”

純妹子點頭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答應你不哭的。”

出了第五層幻境,將夜學到了養生之法,也算是有所得。

“老婆大人,這第六層應該是天地人三才中的人間世的幻境了吧?”

“希望你一直這麼聰明,將來孩子也跟你一樣。”

“我一向很聰明的好不?也不看我是繼承了誰的基因,你婆婆可是當世有名的發明家”

“那你猜,這人間界和應帝王兩層幻境是怎樣的呢?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

將夜被莊純堵了一句,半天沒吭聲,最後說道:“這個猜不著,不過不代表我笨吧?沒見過的東西瞎說可不是我的作風。”

莊純笑著說道:“還說你聰明呢,這人間界的幻境本就是在我們現實的人間中,哪裡還需要挪移在幻境裡?應帝王,也是人間中天道的展現,在現實中就能夠體會道。不像大宗師,現實中很難找到“古之真人”,也不像齊物論,不用幻境,根本展示不出來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同一的境界。”

將夜感覺自己落了純妹子的套,不過,身為純妹子的男人,將夜自然也樂於落套:“看來我還是沒有老婆大人聰明,以後咱娃的聰明可得多從孩子他媽這多多繼承才是。”

雖有痕跡,但是聽起來很順耳的馬屁一拍;莊純雖為女神,但還是很配合的樂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