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仁老臉掛不住,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倒是在一旁的孔可臻說道:“阿狸大人,這也怪不得我爹和他們,只因為上次,也有很多刺客當街喊誰是儒者,結果有很多人回答是,那些回答是的人,都被當街殺死了,毫無反抗之力。而我們天朝城出動了所有力量,都尋找不到刺客的蹤跡。人人自危之下,這些仁義道德也就難以保全了”

孔尚仁點點頭,說道:“老祖宗,臻兒說的沒有錯,我們可不能憑空白白丟了性命,前車之鑑可多的去了。”

孔尚仁不說還好,一說孔狸卻是火冒三丈。

“你個沒骨頭的東西,你可是至聖先師的嫡傳後人,居然不要道義而要命?你看看孔廟的靈位,你說說,你對的起孔家的列祖列宗麼?”孔狸指著孔尚仁的鼻子罵道,“去,你給我去街上大喊三聲,告訴天朝城的百姓,你天朝城的城主是真正的儒士,我倒是要看看,有誰能夠殺得了你?”

“這”孔尚仁遲疑道。

“去不去?不去的話,我現在就廢了你,讓你兒子做家主”

孔尚仁聽這話,一緊張,連忙爬起來,跑到城樓上大喊三聲去了。

果然,如同孔狸所料,接下來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沒有人再剛當著她的面動手。

這讓她心中的火氣頓時消了一點,她心頭才舒服了許多,知道自己還是很有威懾力,可以讓那些宵小不敢輕舉妄動。

只不過,她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瞭解到,整個天朝城中,七十二大學院居然都完全停課,無人敢去上學,因為去了也沒有人來教,整個天朝城都處於一陣恐慌之中。

滿臉凝重的她,帶著兩個姑娘,奔赴天騎城。這時候,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和這位天朝領袖談清楚,因為天朝帝國,其實已經到了相當危急的關頭。

“聽說你們天騎城基本上沒有遭受多少刺客的襲擊,傷亡很少,這是真的麼?”見到李伯叔後,孔狸就這樣問道。

李伯叔臉上露出一絲自得的神情,說道:“不錯,我天騎城並沒有受到多少刺殺襲擊,除了一兩個比較頑固而不幸的人,其他人都很安全。”

“你是怎麼做到的?”

孔狸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她今天以來,聽到的唯一的好訊息,心道,這也太不容易了。

“孔狸大人,你應該也知道了,現在的帝國正處於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必須用非常辦法去應對,是不是?”

“嗯!”孔狸讚許道,“你說說看,你的非常辦法是什麼?”

“我的想法是,有的時候應該處實利而不務虛名,退讓原則而避害。敵人既然只針對儒門儒者刺殺,那我們就都承認自己不是儒者好了,這樣敵人也就找不到藉口了”李伯叔振振有詞的說道。

孔狸有些恍惚了!她真的恍惚了,曾幾何時,她雖然覺得李伯叔這個人為人處世有些過於剛直,有很多為人詬病的地方。但是,他不失為一個意志堅定的儒者,在大是大非上辨別的很清楚,不會在原則上犯錯誤。

她知道,八又卦恐怕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最終選擇他,讓他成為天朝領袖。

可就是這個一個標準的,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堅定儒者,此時卻無比從容淡定的將自己標榜的信念賣掉了。

如此,她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混入儒門很久的假儒者,早已將儒門賣了千百遍,可是儒門中人待他還如。

不是阿狸他們不夠精明,而是有人隱藏得太深,太過於腹黑了。

對此,阿狸既沒有贊同,也沒有發對,只是默默的不少話,然後默默的帶著兩人離開天騎城。臨出門的時候,她回頭冷冷的說道:“天朝的事,你們自己好自為之,我不會再做什麼了。”

李伯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自得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