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佳終於有些明白周巖的話,她的沂沂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他們呢?心中痛苦,雲佳急忙捂著嘴,壓抑著唇齒裡溢位來的哭聲。

陸勻並沒有比她好多少,一瞬間,他像是蒼老很多,無聲的垂淚,把妻子抱在懷裡,繼續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跳舞的人。

這是他們的女兒啊,已經這麼優秀了……

音樂淒涼起來,嫦娥告別后羿奔月,宴星沂的表演直叫人看得肝腸寸斷,也讓陸勻和雲佳的心臟揪緊,總覺得這是女兒用另一種方式在責怪他們。

音樂落幕,夫妻倆立刻趕往後臺。

宴星沂剛把舞服換下來,新上任的總監就過來知會她,「有重要客人在等你。」

能讓總監親自過來請人,還是重要客人,宴星沂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和陸玥有關係。

等換好衣服出去,果然看到陸勻和雲佳,夫妻倆一看到她就站起來,直勾勾盯著她,像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似的。

宴星沂蹙了蹙眉。

陸勻意識到他們可能嚇到了宴星沂,悄悄拉了拉妻子的手,可妻子的眼睛像是粘在了宴星沂身上,怎麼也挪不開。

宴星沂雖然覺得奇怪,倒也沒有表露出來。

她坐下,像從前陪著周巖去陸家時那樣懂禮數:「陸叔和陸嬸怎麼來了?」當然這只是一種不帶任何親暱,淡淡的,生疏而客氣的打招呼。

雲佳心都快被刺痛了,被親生女兒這麼稱呼。

她忽然沒有勇氣告訴她,他們就是她的父母。

陸勻到底要冷靜沉穩一些,笑得十分的溫和慈愛,「總是聽周巖說你跳舞跳得好,我們還不信,今天過來看看,果然很好,原來沂……星沂這麼厲害啊。」

宴星沂奇怪的看他,她當然能看出來陸勻對自己的態度非常好,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討好,可是為什麼呢?她從前去陸家的時候,他們夫妻雖然沒有像周家那些人那樣為難她,嘲笑她,但都是淡淡的,談不上親近。

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雖然這樣說會有點不敬長輩的嫌疑……

她有禮貌的說句:「謝謝。」

就沒話了,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雲佳只一個勁盯著宴星沂看,像要把過去二十多年的時光都補回來,陸勻用咳嗽提醒她,可根本不起作用,陸勻只好問:「星沂,你吃過飯了嗎?」

「還沒。」

「那……能和我們一起吃嗎?」

他用的是疑問句,甚至帶著點祈求,宴星沂感覺沒有錯,他是在討好她。

宴星沂擰了擰眉,雲佳生怕她不同意,急切的說:「就一頓飯,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行嗎?」

他們倆太奇怪了,但是又莫名透著點可憐,宴星沂等會也沒安排,就點點頭,果然看到陸勻和雲佳都是眼睛一亮,讓宴星沂更加雲裡霧裡。

陸勻帶她去清遠最好的飯店,包了整棟樓,宴星沂有點咋舌,尷尬的說:「陸叔不用這麼破費的。」

雲佳笑得非常溫柔:「要的要的。」

宴星沂乾巴巴的笑了笑,從剛才上車到現在,她幾乎都被兩個長輩夾在中間,他們沒做任何事,沒有替陸玥出氣找麻煩,而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她看,生怕她跑似的。

落座後,服務員過來點餐。

陸勻說:「選單給……那位小姐吧。」

宴星沂想要推辭,雲佳溫柔含笑說:「想吃什麼就點,不要跟…叔叔嬸娘客氣。」

宴星沂也就不矯情,接過選單點了幾樣招牌菜,把選單遞過去,「陸叔和陸嬸要看看嗎?」

雲佳含笑按下選單,竟是讓服務員把本店所有菜都上來,宴星沂詫異的看著她,飯店的菜有一百零八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