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隨著蘇正陽的一聲冷笑,氣氛驟然緊繃到了極點。

他猛地站起身,動作之迅猛,彷彿要將心中積壓已久的怒火一併宣洩而出。

手中的茶杯,被他摔落在地上,瞬間化作了無數碎片,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散落一地,如同這場談判中即將破碎的和平幻想。

蘇正陽的目光如炬,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的阻隔,彷彿回到了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他低沉而有力地說道:“接近半個世紀前,腐敗不堪的水清帝國,在屈辱中與扶桑簽訂了喪權辱國的遼東條約。那片曾經肥沃的土地,連同無盡的財富與尊嚴,一同被割讓給了貪婪的侵略者。僅僅賠款一項,就超過了二億兩白銀,而這還不包括分期產生的利息,以及扶桑所謂的‘駐軍費用’等一系列巧立名目的銀兩。”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慨。

“時隔五年,水清政府再次被迫簽訂了流灣條約,八千萬兩白銀的賠款,對於當時整個國家一年不過九千萬兩白銀的財政收入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換算到如今,扶桑至少從水清帝國手上拿走了不下於30億大洋的賠款,這還不包括你們侵佔東北六省時,搶佔的無數金銀財寶。”

說到這裡,蘇正陽的聲音微微顫抖。

“如今,歷史彷彿開了個玩笑,讓你們扶桑自己也陷入了同樣的境地。然而,面對曾經的受害者,你們卻只願意賠償區區兩億大洋,這簡直是對歷史的嘲弄,對正義的褻瀆!”

他的目光掃過藤田輝與鈴木太郎,那眼神中既有憤怒也有失望。

“扶桑,你們是否還記得那些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百姓?是否還記得那些被無情踐踏的尊嚴與自由?如今,你們試圖用這點微薄的賠償來抹平過去的罪孽,簡直是痴人說夢!”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似乎在訴說著這段不堪回首的歷史。藤田輝與鈴木太郎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他們知道,這場談判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艱難得多。

鈴木太郎的話音未落,就被蘇正陽那突如其來的怒火徹底打斷。

他試圖繼續辯解,但面對蘇正陽那冷冽如刀的眼神,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扶桑已經在戰爭中投入了太多的資金,國內財政已經不堪重負,兩億大洋真的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他硬著頭皮,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更加誠懇,但那份無助與絕望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蘇正陽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痴人說夢,貽笑大方。”他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鈴木太郎的心頭,

“兩億大洋?你以為這就能平息華國的怒火嗎?還是說,你以為這兩億大洋就足以彌補你們給華國帶來的傷害與損失?我告訴你,這連我們用來摧毀熊本要塞那些戰略性武器的費用都不夠!”

鈴木太郎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卻依然強忍著沒有發作。他深吸一口氣,再次試圖辯解:“戰爭的過錯,並不能完全歸咎於扶桑。我們關東軍戰敗後,已經全面退出了華國,是華國自己選擇了遠渡重洋,在扶桑本土燃起戰火。為此付出的代價,怎能算在我們頭上?”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蘇正陽便以一種近乎戲謔的姿態,掏出一支香菸點燃。他深吸一口,煙霧繚繞間,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而不可捉摸。隨後,他抬手一彈,將手中的菸頭準確地落入鈴木太郎面前的茶杯中,那茶杯中本是空的,此刻卻因這突如其來的火星而冒起了一絲青煙。

“鈴木先生,你似乎還沒有認清現實。”蘇正陽淡淡地說道,“現在,是扶桑以戰敗者的身份,祈求華國的憐憫與和平。在這裡,你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格。記住,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