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後,綠蔭河谷的戰鬥徹底落下帷幕,在扶桑人眼中引以為傲,能夠肆意碾壓蒙國本土生長在馬背上牧民的騎兵聯隊,在鋼鐵洪流的衝擊下,哀鴻遍野,屍骸遍地。 扶桑士兵的殘屍斷臂,七零八落的散落在河谷中,鮮血匯聚成河流,染紅了平靜的綠蔭河。 而這只是整個蒙國草原戰場的一處縮影。 在李菲爾的戰略方針下,扶桑部隊不斷遭遇到重創跟接踵而來的打擊,從哈蘭爾城而來的補給根本到不了巴彥城,扶桑主力部隊數次想要圍獵振興師的小股部隊,卻始終撲空,這種非人的折磨,鈍刀子割肉的感覺,幾乎讓山本龍木要氣到發瘋。 接連十天左右的游擊戰,給扶桑幾大師團帶來的超過兩萬人的傷亡,更為嚴峻的是,他們即將面臨補給耗盡,窮途末路的狀況,而李菲爾則是在此時再次將部隊集中在一起,準備對已經身心俱疲,士氣全無的扶桑主力大軍進行致命一擊。 蘇正陽在北龍城停留了數天之後,也準備帶著北疆六鎮,段系第一集團軍等精銳部隊揮兵北上,於東北正面戰場,對扶桑發動全面反攻。 此時,遠在西北甘州南部的藍天市,英格力帝國遠東公司華國西北分部所在的晨輝大廈。 它坐落於藍天市這個著名的甘州富庶之地的北大街上,是整個藍天市的地標性建築,足有五層高。 如今雖然英格力帝國在遠東亞洲的大部分部隊都已經被調回了英國本土,但留在華國的大英僑民跟商人們,生活仍舊是過得十分滋潤,畢竟洋人都是人上人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的種在了大部分華國百姓的心中。 此時的晨輝大廈大門外,西北鐵路局副局長苟長卿帶著幾名工作人員,被態度傲慢的鐵路公司安保人員阻攔在外。 “謝特!滾出我們遠東鐵路公司,狡猾的華夏人,想收購甘南鐵路一半的股權,沒有五億大洋,想都不要想!” 此時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遠東鐵路公司甘南分部負責人鮑威爾神情憤慨的看著苟長卿,不斷口吐芬芳的同時,指揮著安保人員將他們趕出去。 雖然蘇正陽下達了給遠東鐵路公司發出最後通牒,一百塊大洋購買其股權的命令,但苟長卿這個骨子裡有著文人風骨的西北鐵路局副局長還是決定,先跟遠東公司再談一談,貿然動武的話,恐怕會給西北革命軍招來非議,影響北疆政府的國際形象。 誰知道還沒正式進入晨輝大廈,就被對方蠻橫無理的給趕了出來。 雖然從十八世紀開始,曾經的日不落帝國已經走向了沒落,但英國人骨子裡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對華國人更是輕視,即使已經有了青雲城英租界的前車之鑑,但在這些英國人眼裡,華國仍然是貧窮落後的國度,蘇正陽不過是一個得到了和平公司扶持的暴發戶,趁著他們英國陷入戰爭泥沼,才敢如此行事,十足的卑鄙小人。 鮑威爾根本就沒有給苟長卿任何好臉色,口中的咒罵聲也越來越粗俗過分,負責保護苟長卿安全的西北革命軍第四軍126團三營營長畢權此時已經看不下去了。 畢權帶著幾名士兵,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扶住被遠東公司安保人員推搡的險些跌倒的苟長卿,隨後雙目中露出一絲厲色,一腳踹在一名安保人員的胸口上,直接將其給踹飛了出去。 剩餘的七八名人高馬大的白人安保頓時圍攏過來,就要對畢權動手,鮑威爾更是不斷叫囂著:“你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這裡是大英帝國的遠東鐵路公司!不是你們黃皮猴子能撒野的地方!” 畢權挑了挑眉毛,拔出自己的配槍,乾脆利落的一槍,直接射穿了其中一名安保的右腿膝蓋。 突如其來的沉悶槍響讓在場的人嚇了一跳,畢權手下計程車兵們也紛紛端起步槍,面色嚴肅的指向這些白人安保。 畢權咧嘴一笑,大步擠開人群,來到鮑威爾身前,一把揪住鮑威爾的衣領。 鮑威爾一邊掙扎,一邊目光恐懼的喊道:“住手,你這個下賤的黃皮猴子,你想幹什麼!我可是大英帝國的貴族!遠東公司分部的負責人!” “認不清楚狀況是嗎?這是我們華國的土地!是我們西北革命軍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