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從進了朝堂後就頗為忙碌,可賈平安卻還給他弄了個活計,整理自己多年宦途的經驗……

「他這是想做什麼?」

許敬宗嘀咕著,理清腦海里的思路,隨即記下要點。

好了,開始處置公務。

「許相!」

一個官員進來,「盧相那邊請你過去。」

許敬宗皺眉:「為何他不來?」

都是宰相,憑什麼你要高人一等?

官員笑道:「說是盧相腿傷了,不良於行。」

「那便罷了!」

許敬宗隨即去了戶部。

盧承慶以戶部尚書的身份參與了審訊長孫無忌一夥,大功告成後就進了朝堂,成為宰相。

「老夫失禮了。」

盧承慶扶著案幾起身,苦笑道:「昨日騎馬,馬還沒停住老夫急著下馬,老了……竟然扭傷了腳。」

「年歲大了,是得小心些,盧相請老夫來是何事?」

盧承慶坐下,乾咳一聲,「金州那邊去年出了些天災,陛下令豁免去年金州的五成賦稅,可卻晚了些,都收了上來。如今本該今年彌補……可今年戶部錢有些吃緊,老夫想且等明年再豁免金州五成賦稅作為彌補……可上次我等聚在一起議事時你卻否了此事……」

許敬宗一聽就怒了,「去歲徵收金州的賦稅本就是無恥……金州刺史王全忠不要臉。百姓本就因遭遇天災艱難,可卻要被這個酷吏給搜刮一通,金州的百姓何辜?金州的百姓何辜!」

外面,李治剛出禮部。

「說許卿在戶部,去看看。」

李治等人一進戶部,官吏們趕緊行禮。

李治笑了笑,「都在做事,忙碌的讓朕歡喜,如此讓他們別聲張。」

他一路到了盧承慶的值房外,就聽到了許敬宗的咆哮。

「……陛下何等的英明,去歲金州遭遇天災,隨即令豁免金州五成賦稅,可王全忠無恥也就罷了,老夫問問你,戶部怎有臉收下金州的賦稅?為何不彈劾王全忠?」

「許相卻是偏激了。」

盧承慶一開口便是士族子弟的淡然,「收了便是收了,也沒聽聞死多少人,如此王全忠有功……」

呯!

拍東西的聲音傳來。

許敬宗的嗓門又高了些,怒不可遏,「你要死多少人才會動容?難道要金州百姓都淪為餓殍才知曉憐憫?老夫告訴你,今年必須要豁免金州的五成賦稅……不,按照老夫的看法,至少六成,有一成是利息!」

這個奸臣許胡攪蠻纏……盧承慶淡淡的道:「此事卻由不得你。老夫請你來,只是想告訴你,此事老夫明日就上奏,你若是要反對……隨意。」

百姓便是老夫的父母……許敬宗想到金州百姓的煎熬,恨不能一巴掌拍死盧承慶,他肅然道:「你且上奏,明日老夫甘願撞死在殿上,也絕不能讓你這等奸賊得逞!」

外面,迎著李治等人進來的官員額頭上有些汗跡。

看看皇帝,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來。但……最好提醒一下。

他輕輕的乾咳一聲。

李治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譏誚之意,隨後轉身就走。

第二日,朝堂議事時,盧承慶便提出了此事。

「……今年臣聽聞遼東那邊有些動靜,戶部就該籌措錢糧,未雨綢繆……大軍一動,便是錢山糧海,多一些,大軍的把握便更大一些。再有,去歲的賦稅都收了,臣以為並無問題。」

他看了許敬宗一眼,眼神淡然。

老夫做事你以為就那麼簡單?

朝中一直在醞釀對遼東三國的進攻,這等大戰錢糧為先。老夫此舉有功無過,而你許敬宗卻只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