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小”字入耳,仝蓉急跨一步,想拉住阿丁。

這一步也就墜落了下去。在墜落的瞬間,已有一隻手捂住她的口鼻。這剎那,她毫不猶豫地一仰頭,頭重重地撞在那人的臉上,同一時,她一個肘擊重重地打在那人的胸腹之間,並一腳後蹬、一腳狠踩,她踩在了那人的腳背上,蹬在了土壁上。

身後,一聲疼叫。突然,她的後心被重重地擊了一拳,疼得她幾乎要昏迷過去。她疼叫一聲,一隻手一把揪住了她的長髮,把她向後一拉。疼痛,令她仰起了臉。劈啪兩巴掌,煽在了她的臉上,她被向後一拖,拖倒。她尖叫著,拼命地伸手亂抓,想抓住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抓不到,卻被拖進了一個僅僅能容人體通行、雙手都無法任意活動的狹洞內。但如此一來,反而令她有了可藉助的物體。她努力地撐起雙臂,臂變肘,死命地抵緊了洞壁,並於那同時,分開雙腳,勾住了狹洞入口的外壁。那人拉扯兩下,竟拉不動,冷哼一聲,一掌拍在她頭頂。

昏。

然而,她雖是已經昏迷,那姿態卻依舊頑強,雙肘緊撐著內緣洞壁,雙腳緊勾著狹洞邊緣。那人漸感不耐,用力一拉,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疼醒了仝蓉。她的身軀不由得一軟。也就在意志鬆懈的剎那,她被拉入了狹洞,拉出了狹洞,拉到了一個相對廣闊的黑暗空間。那隻手鬆開了她。她揮舞著手臂,想抓住些東西,想站起來,想跑,想喊……

想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可是一記重拳擊來,一隻腳重重地把她踩到地上,踩在了她的腹部。

她已無力。

但她仍能尖叫,仍能掙扎,仍能——咬!

那人再一腳,她再昏,無力地癱軟。黑暗中忽然有了綠色的亮光。一隻碧幽幽仿似狼一般的眼睛,盯著這如此強烈反抗的女孩,冷哼著,半跪於地,撥開昏迷中護頭的手,碧光下,膚色白皙竟若厲鬼。這是個眉目如畫、楚楚可憐的女孩,很單薄。但是——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如此的敢於反抗/終於,他認出了她:是那個分東西的女孩!(想來,她應該是那些人的首領吧?否則,那些人為何會那樣的信任她?)

他冷冷地看著,突然出手,一把撕爛了黑色高領秋衣,再一把撕爛了質地柔軟的裙褲,從身畔摸出四個鐵扎護,把她掰成大字型,卡卡卡卡四下,卡在四肢上,釘入泥土地,然後,一掌摑出,——這一次,看你還能如何反抗?!

仝蓉醒。血自嘴角滲出。她偏偏頭,想動。但動不了。想叫,但一隻鐵鉗般的手卡在她的臉頰上,使她只能赫赫發聲。那是一隻野狼般的獨眼。“媽的!像你這種柳條隨風的身子也還敢反抗?老子乾死你!”森森的冷笑,可怕的面容逼近、貼近,另一隻手揪在了她乳鴿般的左乳上,突然用力——那是種撕裂肌膚的疼痛。她忍不住慘叫。那隻鐵鉗般的手卻更用力了,她的口被卡緊,無法開合。口中多了那人的舌,攪動如蛇,她連叫聲也發不出來了。那人這才俯下身來。

但也就在這剎那,一個細細幽幽的聲音忽然傳來。那人一怔,中箭般條起。聲音再響。他側耳聆聽一下,口中發出相同的聲音。然後,隨手抓過一團東西,塞入她的口中,瞪著她那充滿了仇恨、怨毒的雙眸,冷笑:“瞪?老子一隻眼就怕你兩隻眼?——想要回你的東西,老實點!”轉身。行想那發出聲音的所在。

碧綠的光澤幽幽如前生往世中驅之不去的夢魘,仝蓉垂淚。口內,是自己的衣服。在這個時候,她只能喊:

——阿丁,救我!

在心底的深處喊。

※ ※ ※ ※ ※

女的在驚叫,男的在驚慌。

阿丁擰緊眉頭,在甬道上來回行了幾步,突然一腳踏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