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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公子滿意地看著桌几上空空的酒杯,燭火照映下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我忽然間想通為何會覺得不對勁了。

自始至終他都只是疏遠地喊我一聲姑娘,就算我真的“失憶”了,他若真對我有興趣,也該取個暱稱才對。

他根本就不是貪圖我的身體。

一股麻麻的感覺從舌底升起,他站在床邊,眼睜睜地看著我抱住火辣辣的喉嚨,唇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我的視線開始飄忽,整張嘴都已經麻了,“你……到底……給我喝的什麼?” 只是在喉間過一道就有如此效力,倘若全部喝下——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他溫熱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涅槃酒。從今往後,你就能忘卻所有的煩憂,不能言,不能聽,永遠笑呵呵地對待所有人。”

我打了個寒戰,“你要把我變傻子……為何?為何?”我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腦袋變得沉沉的,昏昏欲睡。

茹公子嘴角的笑容已然冷卻,“為何?誰讓你生了這樣一副臉?……” 在我合上眼的時候,隱約瞧見他反轉頭去,對著背後喊了一聲“將軍……”

宿月齋,打胎藥(一)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簡陋禪房裡。房間裡懸掛著一個大大的“佛”字,但所有的窗子都被人用木條封死,唯一的門也從外邊落了鎖。

每到正午的時候,會有一個光頭的小尼姑進來送飯和打掃。我曾經試圖同那小尼姑搭訕,可費了許多心思才發現那小尼姑居然是個啞巴。

我身上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幾重上等綾羅,處處墜以金絲串成的珍珠,這樣貴重的服飾,絕非茹公子那樣的落魄貴族能夠當來的。

他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茹公子給我的那杯涅槃酒,倘若喝下肚,我便說不了話,也聽不到聲音,變成一個傻子。他千辛萬苦救了我,把我從漢中帶到長安,又親手下毒於我,就是為了囚一個傻子於此處?

門邊忽然傳來落鎖的聲音,我不禁有些好奇,小尼姑才剛剛送過飯,這會子怎麼又來了?

兩扇木門重重地向裡撞開,哪裡是送飯的小尼姑,進來的分明是兩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率先進來的男子年紀較長,約莫四十歲,面板黝黑。後者是個青年,上唇蓄著鬍鬚,如同菱角一般向上翹起,而他的唇角也跟著鬍鬚微微翹起。

這兩人都身穿鎧甲,身形健碩,一看就是軍旅中人,他們龐大而耀眼的身軀陡然出現在我面前,只讓人覺得有點晃眼。

中年男子率先出聲道:“元夫人,賀蘭祥給您送藥來了!”

“元夫人?”我不禁脫口重複,“什麼元夫人?”

賀蘭祥有些赧然道:“夫人請勿見怪,只因天王……已經改封略陽公,從前的稱呼自然是不合時宜的。”

“你喚我元夫人?你的意思是你從前認識我?”我手指自己,眼見賀蘭祥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我忽然間恍然大悟。

茹公子最後說,只因我生了這樣一張臉。

這句話,我此刻方懂。他費盡心思皆為了我這張臉,因為我這張臉和“元夫人”像極,他要我頂替她!頂替她被軟禁於這禪房之內。而要神不知鬼不覺,只有把我變成傻子,才能保守秘密,暗度陳倉。

我背心汗涔涔的,想到茹公子那張妖嬈的臉,只覺得一陣後怕。只差一點點,我就在這個時空做了替死鬼。

“夫人,還是趁熱喝了此藥吧!免得賀蘭將軍與職下為難。”旁邊的青年男子出聲道,他聲音硬朗,就猶如他筆挺的身姿。他手中端著藥,氤氳下的藥湯,黑乎乎一片。

他明顯的逼迫口吻讓我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這……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