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離漾的衣食住行全都是由德公公負責的,找他應該是不會錯的吧。

“不要。”離漾再次拒絕道,看了看水眸彎彎的念清歌,喉嚨滾動著:“朕要你喂。”

說罷,還未等念清歌從驚訝中反應過來,離漾的龍眸便粗粗的掃視著膳桌上的食物,最後,將視線落在了中間擺放著的松仁果雞上,他挑了挑龍眸,小孩子似的指著:“朕要吃那個。”

“啊?”念清歌的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的短路,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眨著,纖纖玉指指著自己的鼻尖兒:“臣妾?”

離辰逸也不吃了,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邪魅的雙眸在他們二人身上淡淡的流轉,心裡劃過一抹複雜的笑意,暗自思忖:有趣,他抱著臂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們。

“給朕夾菜。”離漾皺著英眉,一副傲嬌的王者模樣,見念清歌沒有動靜,催促著:“快,朕餓了。”

念清歌有些窘迫,離辰逸還在他們對面,她有些羞怯卻又不敢不聽從離漾的命令,纖手執起銀筷,那盤菜離自己太遠,念清歌起身,微微前傾去夾那菜,xiong前的白希恰巧映在離辰逸的眼底,他的瞳仁深了深,一個恍神,念清歌將那菜布在了離漾面前的瓷盤裡。

撩起裙襬優雅的落坐,銀筷還未落下,離漾沉聲道:“喂朕。”

念清歌篤定離漾今兒絕對是故意的,他就像一個幼稚的小孩子,以前從未發現他如此幼稚,凝了他一眼,念清歌拿他沒辦法,只好將他瓷盤裡的菜夾起湊到他唇邊,離漾聽話的張了嘴,心願以償的吃到了由念清歌親手喂的食物。

而且,還是當著離辰逸的面。

他滿足極了,品了一口素粥,執起手帕拭了拭唇。

倏然,離辰逸那邪魅的聲音不經意間溢位:“本王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離妃。”

一句話讓空氣中凝了一抹寧靜的氣氛,離漾的瞳仁微微變幻,緊接著喝了一口湯,繼續說:“她的眼睛紅紅的,看樣子像是哭過了呢。”

離漾的瞳孔緊縮,眉頭一皺,凝著離辰逸,冷冷地不出聲,念清歌的小手卷著絲帕,心,複雜的緊。

“皇兄是不是欺負皇嫂了。”離辰逸故意將離妃喚成皇嫂,邪魅的眸子壞壞的望著離漾。

撂下了銀筷,離漾的嘴角一勾,望了一眼逐漸暗下來的天空,面容上蘊著笑意,淡淡問:“三弟和靜竹公主的婚事準備的怎樣了?”

灰暗的情愫逐漸上升著,似乎能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兒,念清歌怔愣在座位上,手中的銀筷一個拿不穩掉在了地上,泛出了‘吧嗒’一聲清脆的響聲。

“婉兒,怎麼了?”離漾被這聲音吸引了視線,體貼的用手背摩挲著她的臉頰。

念清歌睫毛了眨了眨:“沒。。。。。。沒事。”

心裡如碰倒了五味瓶似的,亂亂的,煩煩的,他要同靜竹公主成親了?

這是何時的事情?她怎的不知道?

溫吞的聲音讓離漾說的很有味道,他定定的凝著隱藏著情緒的離辰逸,繼續火上添油:“朕會好好操辦你和靜竹公主的事的。”

不能駁了離漾的面子,離辰逸身子前傾,雙手抱拳:“那臣弟就多謝皇兄了。”

他這番話裡若是細細的聽,一定是能聽出來他的言不由衷的,他不喜歡靜竹公主,這是念清歌心裡清楚的,可是他現在卻要娶靜竹公主。

果真是人生百態,世事難料啊。

晚膳過後,殘陽如血。

蔚藍的天空顏色層層漸變,恍若一副天然的水墨畫兒,微風不涼不熱,吹在人的肌膚上感覺舒服清爽。

離辰逸欲要離開,念清歌懶懶的窩在了皇上的軟椅上,用過膳的她一點也不想動彈,雙臂當成了玉枕趴在了那裡,直直的望著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