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夠厲害啊,他怎麼看出我變強的?團長飄忽不定的眼神收了回來,他恢復自信的笑容。“對了,專家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是不是又想出什麼新鮮的點子,研究製造呢?”

“呃。。。。。。”我深吸一口氣,該做交待的總要交待,我要不說今天這趟就白來了。“她死了。”廢氣從我的鼻孔中呼了出去,我咽口唾沫,正視團長的眼睛。

團長的笑容一僵,“你說什麼?”

“她犧牲了,專家犧牲了,艾娃。達洛克莉被巫師殺了!”我的兩隻手胡亂地晃動著,話音越來越大。

屋子裡靜悄悄的,所有團員緊閉嘴巴,齊刷刷地將視線聚集在我臉上。團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揚手給我一個嘴巴。

火燒般的痛楚從面板穿入神經,我的耳朵嗡嗡直響,這巴掌打的夠狠。我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身子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卻沒有半點憤怒的感情,潛意識中認為自己是罪有應得。

“你說專家死了,你為什麼沒死?”團長站起身,冷冷地盯著我,他揪住我的頭髮,把我拽到桌子邊上,按住我的後脖子尋找頭髮裡的源能炸彈。手指接觸到冰冷的金屬之後,他從懷中掏出個當初專家妹妹交給他的遙控器,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然而我的腦袋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炸彈失效了。我的心跳變得很快,腦中回憶起專家妹妹臨死之前用血塗抹我的頭髮,手指劃過臉龐的情景,原來她是在救我的命!眼淚終於止不住從眼角滑落,我雙手抱頭趴上桌子哭了起來。

團長彷彿從暴怒之中清醒,他隨手將遙控器丟到一旁,掃視周邊沉默不語的赤金團員。靜了半餉,他衝光大姐說道:“你去把門口的屍體處理掉,黑斧,你跟她一起去。”

光大姐不吭不響地離開座位,黑斧跟上了她的腳步,臉色十分沉重。“別哭了!”等到他們兩個出去之後,團長一拳錘在我的旁邊,木板傳出斷烈的脆響。“她饒你一命,我姑且信你。你老老實實跟我們講一遍事發經過,如果有人聽出半點問題,死都是便宜你的!”

我擦擦眼淚,吸吸鼻涕,抬頭對團長問道:“有紙嗎?”

團長一愣,“你倒不客氣。”他從兜裡掏出快手絹,看著應該是光大姐幫他縫的。我擤乾淨鼻涕,順手往桌上一丟,開始訴說那日夜晚的經過,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憋屈,好不容易褪色的眼眶又紅了。

團員們個個聽的臉色不善,他們本就是欺負人的主,現在反倒被人家欺負到頭上了,還陪進去一位自家姐妹,恨不得立刻報仇雪恨。

“你們覺得他像在說謊嗎?”我的話說完了,團長吐出口悶氣,他扭頭詢問其他團員。

“不像。”格羅佛首先表態,他用一隻巨臂撐在地上,憤怒地說道:“我對巫師很瞭解,這的確是他們的行事作風!”

團長將目光轉向布條男,布條男瞧瞧我悲傷欲絕的表情,肯定地說:“他沒有理由謀害專家。”

團長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伊迪絲身上,沉默寡言的亂影箭微微點頭,就把腦袋低了下去。

“好,等他們回來再做決定。”團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的表情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我由於再度想起了當初的經歷,終究沒有忍住悲痛,鼻涕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

“還有紙嗎?”我扭頭瞧瞧團長。

“桌上那不是有麼。”團長心裡正亂呢,不耐煩地衝我指指剛才那塊手絹。

“擦過了,太髒。”我不禁皺皺眉頭。

“沒有!”團長被我氣的差點再動手給抽我耳光,他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心裡這叫一個委屈,要數赤金中最傷心的就應該是我了,你們跟她只是朋友,兄弟姐妹,我們可是超越友誼的感情。現在倒好,我哭都看我不順眼。扭頭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