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要?智超,難道你真的要和你媽我這個老女人守一輩子嗎?你明明知道,媽最希望你能夠幸福,為什麼你不肯做手術呢?現在醫術很發達的,智超,做手術吧!”媽又苦口婆心的勸著我。

“媽!我說過,我不要做‘人造人’,如果非要做手術才可以讓我‘正常’,我寧可一輩子都這樣!”我低著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神,她總是用一種懇求的眼神看著我,讓我透不過氣。

“可是,你難道要一輩子不嫁不娶嗎,你覺得,這樣可以嗎?你是個人吶,你要有生活的,媽媽我遲早會死去的,到時候你怎麼辦吶?!”媽又是如此,每次我聽到這句就會按奈不住自己心裡的痛苦。

“媽,不說了,我有點累,明天再說吧。”我起身,不顧母親在後面的哭泣,關上門。

我的眼淚也溢位了眼眶,我是人?我是男人還是女人?誰可以告訴我答案?

“我不是人!”我的腦中再次出現這四個字。

我算是什麼?怪物嗎?我不知道,我覺得自己好惡心。

我走到浴室,開了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淚又再次氾濫。

我厭惡自己,感覺自己很噁心,每次聽見媽說“你是個人吶!”我就覺得自己更討厭自己。

我不是人,我算是什麼?男人?女人?結果是我什麼都不是!

我拿上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開水,洗澡。

看著自己的身體,我就覺得更厭惡,明明外表是男人,卻有著比女人還細膩的面板。

我總是閉上眼睛任憑水沖洗著我這異類的身體。

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卻自我矛盾著,我不在乎嗎?如果不在乎,為何當時不告訴“他”我是雙性人?是我怕被拋棄嗎?

我不知道,一切都讓我感到恐懼,我反覆的在心裡唸叨著“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可是,卻彷彿又有個我在說“你不是人,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你和誰在一起都是害了別人,你的母親、你的朋友還有你的愛人,你是異類,你根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你愛上誰,就是害了別人!”

我蹲了下來,哭著,“我到底是什麼?!”我悶悶的問著自己。

這個問題一直圍繞著我,我又何嘗不想動手術。

可是,我怕,我怕萬一這件事被外界知道了,我該怎麼辦?我媽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生活下去。

我會被別人說成什麼樣子?我不敢想象,我只求平凡的度過這一生就好。

我不要嫁更不要娶,就這樣,一個人,和母親一起,就好,我很滿足,我很平凡,一切這樣就好。

經過上次的與母親這麼一談,母親再也沒找過我,也沒提起任何關於手術的事情了。

我也過的依舊平凡。

“老師好!”走進門口,值勤的學生總是那麼高喊著口號,讓我也不禁的感覺精神好多了。

微笑著向他們點頭示意,突然,被莘拉住了。

“超,有話和你說。”她緊張兮兮的拉住我。

沒錯,她和我是一個學校的老師,不過,她是教語文的,也是這個值勤班級的班主任。

“什麼事?”我疑惑的看著她。

“過來嘛!”她硬拉著我走到門房間去了。

學生們依舊那麼精神的喊著口號,一聲“老師好”一聲“同學好”的。

她和門房間的大伯打了招呼,讓大伯出去下,大伯也很隨和的點頭出去了。

鬼鬼祟祟的,怎麼回事?

“超,你知道不?我們學校換校長啦!”她搞的和美國軍事機密似的。

“換就換唄,又不是第一次換了。”

“什麼啊,關鍵不在這裡,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