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劇烈收縮,我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刀,這種感覺……

「快跑!跑!往我身後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大吼。

來了——

是順著血液的味道被吸引過來的嗎?

來不及了。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裹挾著濃濃的血腥味。

鞭子一樣的東西當場把一個人的手臂切開,大片大片的血液潑灑到空中,鞭子一甩,轉了個彎兒,一掃下去就像割韭菜似的,濺起一片血花,鞭子把一個人拖進了雪裡。

慘叫在雪風裡響起,以及……嘎吱嘎吱的……啃食聲音。

那東西來了。

鬼——

利爪破空而來,如同某種猛獸的爪子,一瞬間到了我面前。

我手裡的刀一轉,照著手腕看了下去,鬼的血在空中濺出一個圓弧。

我順勢矮下身子往鬼身後一滾。

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是被砍掉的鬼的手腕上的肌肉在蠕動,就好像某種軟體類生物一樣,一瞬間它長出了新的手。

鬼轉過身子,我看到了它滿嘴的血。

剛才那個人已經死了。

這隻鬼和我曾經見到的那隻鬼不一樣,如果要形容的話就是野狗跟獅子的感覺,這隻鬼,更加強大,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濃重。

「呸——」鬼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髒死了,果然男人就是難吃,還是女人更合我胃口。」

哦,原來鬼還挑食。

我握緊了刀,死死盯著對方。

轉而那隻鬼看到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之後自顧自地笑起來,「不錯,太好了,這樣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子,味道肯定相當不錯。」

「你怎麼知道的我很年輕呢?」我微笑著,眼角餘光毫不意外督見旁人看怪物一般的、看著我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我以前看多了,不在乎。

「誰能規定,年輕女孩子的皮囊下不能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阿姨呢?」我勾起唇角。

我有一個臭毛病,即使是要嗝屁了也要廢話幾句。

我的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阿姨啊,還是個亡靈。

鬼一愣,緊接著「嘿嘿嘿」地笑起來,那張臉上的表情噁心到我想吐。

「真是太不錯了,我從來沒遇到這麼有趣的食物。」

我從來不是什麼食物,要我當什麼食物,你也得夠格才行。

我提著刀,再次衝上去。

我以往的經驗告訴我,遇到這種對手,逃是絕對不行的,只有揮刀向前,要麼你幹掉它,活下去,要麼被它幹掉,然後自己嗝屁。

寒風呼嘯著,骨質的鞭子打在身上疼得我要死,我不斷轉動著手裡的刀,鞭子打在刀身上打出一個個豁口,我不得不繼續使用它,因為我根本沒有時間空隙去換上另一把刀。

雪風裡飛濺的是我的血,也是鬼的血,對方感覺不到疼似的,不斷揮舞四肢,還一邊發出噁心的笑容。

我的身體太弱了,一旦被打中,不死也決計不會有再戰的能力。

「當——」

一聲,刀斷了,骨質的鞭子狠狠抽到我的肩膀上,我就這樣被甩了出去,在柔軟的雪地裡滾出好長一段距離。

身下的血染紅了白色的雪。

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不斷有血從我口中湧出來,每呼吸一下就是一陣劇痛。

手裡抓著刀,卻又那麼無力。

「雨歌。」

現實與幻覺不斷交換,我看到了鋪滿白沙的庭院裡,太陽升上中天,有個人站在太陽底下,手裡拿著一把刀,真的刀,不再是竹刀和木刀。

「拿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