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衣襟裡摸出手帕,噔噔噔地衝上去對著緣一的臉猛擦起來,緣一老老實實任我折騰,乖巧如雞。

「你們搞什麼?」我一邊擦著緣一的臉,一邊問旁邊的兩個人,「渡邊和緣一胡鬧也就算了,嚴勝先生怎麼回事?」

「哎哎哎?什麼叫我和緣一先生也就算了?」渡邊頂著那張血盆大口開口。

擦乾淨了緣一臉上的妝,露出那張清俊的臉,我一把把帕子扔到渡邊臉上:「就憑人家做事比你們兩個憨批靠譜。」

在我的印象裡,嚴勝憨憨歸憨憨,那也只是在觸及到緣一的事情的時候,平時的處事風格一向穩重,一起女裝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絕對崩人設,但是,他還是幹了!人設崩了啊繼國家主!

你不是要成為武士嗎?哪個武士會跑到花街裡女裝的啊?

「把臉擦乾淨再來跟我說話。」我冷冷地說。

三個男人此時都狼狽得好像雨中三隻濕漉漉的敗狗,臉上慘不忍睹的妝已經擦乾淨了,身上還穿著花樣炫麗的女式和服,老老實實端端正正一字排開坐在榻榻米上。

緣一的臉上一如既往地沒多大表情,但是旁邊的嚴勝頭低得幾乎要埋進榻榻米里了。

讓你見到你弟就降智!

知道丟人還幹?

你幹就算了,你還不攔著點你弟!

幹這種事就算了,妝還化成這個鬼樣。

直男癌審美沒救了你們三個!

「誰先說?」我坐在這三個傢伙面前,抱著胳膊板著一張臉,眼角餘光督見縮了縮腦袋的渡邊。

哦豁,我好想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

我取下腰間的日輪刀,扔在榻榻米上,「啪」地一聲在和室裡格外響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牢底坐穿。」

……

最後還是三個傢伙老老實實把前因後果告訴了我。

這一帶的區域是一個富庶的地方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事情也同樣有。我再宣告一下,花街裡不僅僅是適合人藏匿的地方,同樣適合鬼,幾年前的那隻鬼為了躲避緣一不得不跑到花街裡避風頭,甚至仗著揚屋老闆娘提供的庇佑堂而皇之地把揚屋配備給它的侍女當做食物吃掉,這一次的鬼更加張狂,連續半個月裡,不只是普通人,還有鬼殺隊的內應,總之它看起來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甚至說得上是來者不拒,人數統計下來也有上百人,有的人不見蹤影,有的在日出時分的時候,可以在街頭某個角落裡發現殘缺不齊的屍骨。

已經吃了上百人的鬼比曾經遇到的鬼都要強大,即使是學習了呼吸法的柱應對起這種鬼還是會比較吃力,考慮到這點主公把在鬼殺隊從無敵手的緣一調遣過來,又考慮到緣一的不諳世事,把渡邊也一起叫過來,然後在外執行任務完成的嚴勝……好吧,有近距離觀察無敵的弟弟的任務執行過程,這個憨批,我想他不會輕易放過,一碰見緣一的事情,這個男人的智商就從正常水平線下降到智障的地步。

總之,這個餿主意是渡邊出的,妝也是他化的!

據說是參考上次我潛入花街的那次獵鬼任務。

我的額角青筋暴起,手指骨被我捏的咔咔響,眼底泛紅。

緣一進一次花街已經夠了,你還敢帶著他進第二次,還是女裝賣身?!

宰了你哦!

「有什麼遺言要說的嗎?」我微微仰起下顎,眼睛斜視因為跪坐在地板上矮了我一截子的渡邊,一雙眼睛裡翻滾著猩紅的顏色。

「有。」渡邊顫抖地說,「我能繼續活下去嗎?」

不能,但是你可以笑著去三途河。

我用豺狼虎豹一般的眼神告訴他。

「我想試試歌以前執行任務的方式。」緣一突然說,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