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手心擋在眼前,陽光像是流水一樣從指縫傾瀉,我的眼睛稍微睜大了一點兒。

「珠世小姐,我想賭一把。」

我彎了彎眼睛,說著讓眼前的女人的內心掀起波浪的話語,自己的內心卻在此刻無比的平靜。

「賭一賭吧,珠世小姐。」

「……」

「別這樣看著我,賭命的話,我的運氣其實還是蠻好的,否則我也不至於能活到現在。」

手腕輕輕翻轉,在我的眼前,太陽無比的溫暖耀眼,從始至終,那都是讓我無比嚮往和喜愛的。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人死都不想放棄的東西。

……

砰——

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在這一聲響之後,周圍再度安靜下來,殘留在耳畔的是呼啦啦的風聲,樹葉彼此摩挲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片刻之後,大地微微顫抖,遠方的轟鳴像是擴散的水紋一樣傳到這裡。

「一個……宇智波一族的女人?」

有人在草地上行走,衣擺拖過地上的雜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仔細聽一聽,似乎還有一條蛇在吐著信子,『嘶嘶嘶』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在空氣裡響起。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奇怪的臉,紫色的眼影,五官和麵部無比接近一條蛇,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眼鏡。

這個人身上沒有鬼的氣息,看我的眼神也不似鬼看人類那種看食物的眼神。

對方穿著深紅色的袍子,幾乎把自己全身上下罩得嚴嚴實實,衣擺下伸出上半截蛇的身軀,紅色的信子時不時吐出來在空氣裡試探。

顯然沒有多理會我的意思,對方的注意力此刻集中在手裡的捲軸上,長長的捲軸被翻開,大半截掉到了地上,眉頭擰成個疙瘩,像是在思考什麼不得了的哲學問題。

「不是嗎?」對方把捲軸卷吧卷吧卷好之後塞到了袖子裡,喃喃自語,「不愧是大蛇丸大人啊。」

我:「……」

大蛇丸?

眉頭不自覺地擰成個疙瘩,我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但是死活想不起來,抬眼看了看對面的非主流打扮之後,莫名的,我覺得他那眼影有點眼熟。

聽著對方自顧自地叨逼叨了什麼『穢土轉生』、『不愧是大蛇丸大人』、『□□資訊不對』等等,我愣了一下,腦海之後劃過什麼東西。

我扯開自己的手套,毫不意外地看到滿是裂痕的手腕,蒼白得不似人類,指甲也不是鬼尖銳的指甲,抖一抖還可以都出一堆渣子。

我愣住了,登時反應過來眼前這個自顧自瞎逼逼的貨色的確不是鬼,是忍者。

忍者的審美五花八門,各派非主流橫行,就連某些忍族在長相上也是相當的……有特色,比如霧隱村我記得有一族的忍者長得跟上岸之後無限朝人類的姿態進化的鯊魚似的,甚至在頸部的兩側還保有魚鰓。

眼前這個長得跟條蛇一樣的貨色完全在忍者的花式審美和特異長相範圍裡,思及至此,我的眉頭擰得更深了,我死了多少年來的?這年頭的忍者居然朝蛇的方向進化了嗎?

穢土轉生……去你媽的千手扉間!!

我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登時捏著棺材邊框的手一個用力,『咔嚓』一聲,棺材爛了半片,碎裂的木屑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還沒想到這是個什麼事兒,我就是個傻的。

把亡魂從彼世召喚出來、千手老二出品的禁術。

媽的,當年就該宰了那個王八蛋,搗鼓出這種鬼玩意兒,死了都不讓人安生!

我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周遭空氣溫度彷彿瞬間降到了冰點,粘稠的殺意擴散開來。

「阿諾,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