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教會那人,以後就算女兒跟著母親家去了,也有人知道如何抓藥、熬藥,給益兒喝。”

夏夫人便對著裴舒芬的大丫鬟桐露道:“你帶著四小姐去你們的藥房看看,若是差什麼,就去補了過來。到你們夫人的賬上領銀子。”

桐露也是裴舒凡的陪嫁丫鬟,當年寧願被罰到下面做三等丫鬟,也不願意給姑爺寧遠侯楚華謹做通房。裴舒凡冷眼察看了她幾年,發現她是真的不願意給人作小,才把她又提為一等丫鬟,當作了心腹。連桐葉和桐雪兩個本來跟著裴舒凡年頭更久,情分更重的丫鬟都退了後。如今裴舒凡也沒忘了她,自己病得半死不活的,還給她在外面尋了一門好親事,過了年就會把身契還給她,嫁出去做正房奶奶去。

夏夫人知道,若是有要緊的事,託付給桐露總是不會錯的。

桐露也知道這事事關重大,忙屈膝應了,帶著裴舒芬去了上房東廂最裡面的一間小屋子,指著裡面道:“這裡是專門給少爺和小姐用的藥房。四小姐看看夠不夠用。”

裴舒芬笑著謝了桐露,進去看了看。果然裡面備了許多防治過敏用的防風、刺蒺藜、黃連和苦參。只是藥相比自己琅繯洞天裡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我看這幾樣是要的。”裴舒芬一邊看,一邊隨手取了幾樣出來,又拿了一旁的小藥秤,仔細秤了秤。

那小藥秤是銀製的,十分精良,也很不好用。不是專業的藥師,用起來總是手忙腳亂的。

桐露見四小姐手勢嫻熟,似乎真有幾把刷子的樣子,慢慢收起了一絲輕慢之心,仔仔細細地盯著裴舒芬的一舉一動起來。

裴舒芬回身看見桐露緊緊地盯著她拿著小藥秤的手,對她笑道:“勞煩桐露姐姐,幫我搗些藥吧。”說著,把一個石制的藥杵和一個黃楊木的藥碗從架子上找出來,給桐露遞過去。

桐露接過藥杵和藥碗,把裴舒芬挑出的幾樣藥物放了進去,仔細地搗起藥來。

裴舒芬見桐露專心搗藥,自己得找個機會去琅繯洞天裡,把自己以前配製的防風苦參散拿出來才是,眼珠一轉,便對桐露道:“桐露姐姐,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淨房。”

桐露放下藥杵,出去叫了個剛留頭的小丫頭子進來,帶著裴舒芬去了東廂的淨房裡。

裴舒芬讓小丫鬟站在門外等著,自己進了淨房,略微按了按左腕上的梅花形胎記,默想了一下琅繯洞天。很快裴舒芬就從淨房裡消失,進到琅繯洞天裡去了。

此時琅繯洞天似乎已經是秋天,跟外面寒風凜冽的季節不同。裴舒芬藥圃裡面的藥材,很多都到了要採摘的季節。她顧不得多看,急急忙忙地從小樓裡拿了她以前配好了的治過敏的防風苦參散,放到袖袋裡,又回到了寧遠侯府上房東廂的淨房裡。

從淨房裡出來,回到藥房,裴舒芬看見桐露已經把藥都搗得差不多了,便阻止她道:“可以了。你去生爐子,準備熬藥吧。”

說著,趁桐露去搬了小藥爐過來的時候,裴舒芬把自己的一粒防風苦參散放到了桐露剛才搗得藥裡,又拿起藥杵搗了幾下。那粒丸藥就被搗散在木碗裡的草藥裡,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桐露生起爐子。等水燒開了,裴舒芬把藥碗裡面的藥,慢慢地沿著銀製藥鍋的邊上倒了進去,再蓋上蓋子,對桐露叮囑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的時候,就成了。”

桐露點點頭,盯著火去了。

裴舒芬又去取了些藥過來,親自搗藥。搗了三四次,每次放進去一粒自己從琅繯洞天裡帶出來的防風苦參散,一共做了五個藥包。

把這五個藥包遞給了桐露,裴舒芬又叮囑道:“如果我不能過來,你要記得每天給益兒喝一次,連喝五日。他的過敏應該就有很大的改善。”裴舒芬不敢說痊癒。因為她還不知道,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