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飛揚看見賀寧馨這個樣子,知道她是犯了左性,起身長嘆一聲,走到賀寧馨那邊坐了下來,將她摟在懷裡,低聲安慰她道:“你彆著急。咱們想個法子,既能跟那兩個孩子上契,又能讓聖上釋懷……”雖然不知道賀寧馨為何對那兩個孩子另眼相看,可是簡飛揚也知道,賀寧馨這樣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她現在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等她想說了,自然會說得。

簡飛揚的話,讓賀寧馨靈機一動,突然想出一個主意,立時抬頭對簡飛揚笑道:“你不愧是帶兵打仗的大將軍,深諳‘虛晃一槍’的道理。”

簡飛揚看見賀寧馨不再愁悶,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笑著道:“別緊著誇我了,還是先想想如何將聖上那裡應付過去吧。”

賀寧馨笑道:“其實這事很簡單。聖上不是擔心皇貴妃對我們示好,是為了別的目的嗎?——這次我們同寧遠侯府的兩個嫡子、嫡女上契,不妨大辦一番,既能做個皇貴妃看,更能做給聖上看。”

簡飛揚想了想,緩緩地道;“……聖上恐怕沒那麼容易相信。”

賀寧馨拍手讚賞道:“說得好!——所以我們倆要先演一齣戲,讓聖上相信我們。”說完,賀寧馨把頭靠在簡飛揚肩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簡飛揚聽完賀寧馨的主意,呵呵地笑起來,單手撐在小矮几上,另一隻手撫在賀寧馨的墮馬髻上,道;“還沒試過吵架呢。——不知道跟你吵架是什麼感覺。”

賀寧馨推了簡飛揚一把,嗔道:“哪裡是真吵架?——不過是做出一幅鬧了彆扭的樣子,你再出去酒樓裡喝得醉醺醺地,同時去中軍都督府四處找人訴訴苦,就說夫人不懂事,怎麼勸也不聽,硬是要給你添亂。最好能傳到聖上那裡,等聖上召你進去問話的時候,你再去聖上面前哭訴一番就行了。”

簡飛揚的面色越發古怪起來:“真的要哭?”

賀寧馨重重地點點頭:“不哭,這事兒真不了。”

簡飛揚想起聖上的眼色和心性,琢磨來去,悶悶地道:“真的要這樣麻煩?——就是上契而已,又不是過繼……”

賀寧馨也跟著嘆息一聲,道:“要能過繼就好了,我還上什麼契!”

簡飛揚偏著頭看了賀寧馨半晌,終於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每個人大概都是有些自己的堅持和怪僻,簡飛揚不打算追根問底。再說,就算問了又怎樣?無論她做了什麼,她都是他的妻。他既然娶了她,早就打算這一輩子,要跟她甘苦與共了。

過了幾天,京城裡果然傳出鎮國公夫人要跟寧遠侯原配夫人所出的嫡子、嫡女上契的訊息,還傳出鎮國公大力反對,同夫人大吵一場,怒氣衝衝地出了門,到京城裡最大的酒樓喝得醉醺醺的,人事不省地被酒樓的人送了回來。

據酒樓的人說,他們送鎮國公回去的時候,鎮國公夫人根本不在府裡,而是回了孃家。看來鎮國公同夫人真的是鬧了矛盾了。

裴家人聽說了,十分不安。夏夫人帶著自己的大兒媳沈氏專程過來拜訪賀寧馨,言語之間婉轉地表示,兩人的夫妻關係最重要,若是鎮國公反對,他們也不強求上契。

賀寧馨忙讓她們放心,表示一定會說服鎮國公,如今不過是小波折,不妨事的。暗示裴家人稍安勿躁,一切自有分曉。

果然鬧了一陣子之後,連寧遠侯楚華謹和他的填房夫人裴舒芬也知道了,兩人當作是笑話,在寧遠侯府裡笑了一陣子。

裴舒芬這時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一把。她自從對上賀寧馨,就從沒有贏過。如今這賀寧馨自己走了一招爛棋,不僅沒有攀上皇后娘娘,反而跟自己的相公失和,正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賀寧馨卻一直按兵不動,等著外面的訊息鬧得越來越大,聖上終於也忍不住了,召了簡飛揚入宮問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