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夜無論如何也鬆不開那纖細的手腕,他知道,一旦鬆開,她便要離開,這些日子的美好,對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沐寂北也不急,只是安靜的等著,直到手腕已經漸漸泛青,男人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

她驀然想起,他是有多固執,怕是自己今日不開口,他便不會放手吧。

“殷玖夜,鬆手。”沐寂北對著男人開口,一雙眼睛明亮的堪比滿室珍寶。

男人卻是別開了腦袋,不再看她,只是大手依舊沒有放開。

僵持了半個時辰之後,沐寂北看了看自己已經被捏的有些發腫的手腕,臉色也終於有些難看了,這個男人是有多固執!

“你想怎樣?”沐寂北再次開口,眼中帶著絲隱隱的涼薄。

殷玖夜極為不喜歡她用那樣的目光看著他,彷彿他已經被她劃為了陌生人,心頭一緊,轉過頭,鬆開了手,輕聲道:“我去看你。”

殷玖夜升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就是這樣,不反駁,也不拒絕,似乎什麼都好,又似乎怎樣都行,可是實則卻未曾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讓他連真假都分不清。

輕輕掃了一眼受傷的男子,並沒有忽視這滿室的死寂,可是沐寂北依然只是如往常一樣,穿好衣衫,整理好妝容,笑的溫柔。

沐寂北低頭穿起鞋子,卻不想,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動作,細心的幫她整理好鞋襪,又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沐寂北一愣,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微微眯起雙眼,男子卻是反常的站起身來,對著她開口道:“走吧。”

沐寂北習慣性的挑挑眉,也不多問。

青瓷已經在外面等著了,一張臉好的七七八八,隱隱看去,也是個清透的美人。

“小姐。”青瓷迎了上來。

“走吧。”沐寂北對著青瓷淺笑。

沐寂北和青瓷一同走了出去,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日子還真是美好的像夢一般,若是她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在這裡過上一輩子也是不錯的,只可惜,她放不下。

沐寂北迴頭對殷玖夜道了聲:“我回去了。”

“嗯。”殷玖夜只是應了一聲。

沐寂北同青瓷轉身離開,一路閒聊著回到了寶琅閣。殷玖夜則是從拐角處站了出來,目光幽深的盯著沐寂北的那間小樓,沉聲道:“沐寂北,我要你。”

回到寶琅閣之後,白寒便閃身出現了,似乎對沐寂北消失了這麼久也並不好奇。

“主子,丞相那邊已經差不多了,就看安月恆那裡了。”白寒開口道。

沐寂北微微蹙了蹙眉:“安月恆還是沒有動作?”

“已經開始動作了。”白寒回道。

沐寂北所說的是自己出宮的事,經過上次同安月恆的對話,想來他一定對她所說的提議頗有興趣,畢竟讓你的敵人幫你養著你日後的幫手,這想想,就是很大快人心!

但是這是一個天大的賭注,安月恆是不會輕易下注的,可是若是放棄,他又一定會心有不甘,所以,他一定還在觀望。

只是不管形勢如何,殿選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必須有所動作,否則沐寂北一旦被選為了宮妃,他便沒有了考慮的餘地。

就在第二天,安月恆派了大臣,前往御書房。

“王公公,微臣求見陛下,辛苦公公給傳個話。”那大臣身子發福,對著守在御書房門前的王公公開了口。

王公公眼神一轉,彎腰對著這大臣道:“江大人,您且稍等,咱家這就去給您通報。”

王公公轉身進去的瞬間,卻是給身旁的幾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要他們謹慎著點,防止這位江大人聽到了什麼。

小太監立刻心領神會,便同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