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在沈氏面前吵鬧,只好日日到錢文傭和蔣氏面前哭。把他們夫妻哭得也是愁容滿面,又怒火中燒。除了安撫女兒,儘量多給她些現銀壓箱,另一面也只能把壓箱底的私房錢掏出來趕緊去給她重新置辦。但現買的東西一個貴字不說,又哪能挑得那麼精緻?

捎帶著。整個五房對錢敏君一家自然也有了意見。要不是他家出了這門親事,至於讓自家這麼憋屈麼?

石氏知道這情況後,當即就和錢靈犀商量,錢敏君的嫁妝單子是已經送到代王府的,不可能更改,所以她只能把給錢靈犀準備的嫁妝中拿些好東西來,彌補錢慧君了。

石氏看得很長遠,“雖然你六姐姐在家是和你們不怎麼樣。但一旦出了閣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是錢家的女兒,彼此留些人情讓人念著好,總比留個恨意強。眼下把給你準備的東西拿了。回頭我和你乾爹一定補更好的給你,行不?”

“嬸孃說的哪裡話?”錢靈犀很懂事的表示理解,“原本就是您準備的東西,現在有急用,您拿去就是。再說您方才也說了,咱們都是姓錢的,六姐姐也是我們的姐妹。若是看著她嫁的這麼不風光,我們又哪有什麼面子?”

她後來還幫著出謀劃策,從收到的禮物裡挑出些上等玉石,給錢婉君打了兩套以百年好合為主題的玉石金銀首飾。又體面又別緻。

蔣氏一看就知是真正用了心的,感動得不知怎麼說,兩相比較,心裡也越發的恨起來某個人來,“聽說,全是七丫頭攛掇老太太這麼幹的。不僅剋扣了婉君的嫁妝,甚至還攔著老太爺要送給你們的禮。偏老太太現在就聽她一人的,也不知下了什麼**湯。哼,給我們就沒錢,怎麼就有錢給大房胡來呢?”

錢靈犀和石氏對視一眼,這些話,恕她們就不接腔了。

這次錢慧君一來,錢靈犀看著她的身形外貌就覺得這丫頭明顯是走上歧途了。她能迷住沈氏,自然用的是下三濫的法子。沈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連大夫都不吭聲,她們自然也不會去做這個惡人。

至於說到錢揚熙,這也真是個人材。錢玢不許他在家捧戲子,他就索性弄了個別苑,把人領進門了。

可那戲子在臺上雖是女的,臺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兒身,哄著錢揚熙花了大筆的銀子後,帶著自己的小情人,跑了。

這讓人怎麼說?去打官司吧,這種假鳳虛凰的事情畢竟沒名沒份,師出無名。你若拿個冤大頭的名義去告,錢家又實在丟不起這人。最後只得生生嚥下這口氣,只讓家丁暗中查訪而已。若不是出了這麼檔子事,錢揚熙怎肯老老實實的來京城,幫著籌辦錢敏君的婚事?

這些破爛溜丟的事情都不是錢靈犀她們所關心的,她們只想順順當當把錢敏君嫁了,做好自己的人情就行。至於她們之間要鬥個你死我活也好,翻天覆地也好,都不關她們的事。

所以這回錢慧君來了,錢靈犀是客客氣氣,並沒有半分不敬之處。這倒讓一直對她心存忌憚的錢慧君安心不少,還以為是自己有了沈氏這張護身符所致。卻不知人家根本是不屑於與她爭鬥,而且就錢靈犀這些年在石氏身邊養成的眼光來看,眼下的錢慧君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了。她自己就給自己樹了一堆的敵人,還弄了個死衚衕在走。只要她不來犯自家人,她便只需等著看她的下場就好。

就象今日,是錢敏君出嫁的好日子,她一個原本不是關係很好的姐妹願意去出頭露臉,充當國公府的代表人物到代王府去吃喜酒,錢靈犀都由著她去了。

其實她那點小心思,誰還看不透呢?喜酒是分男女兩方擺的,國公府這邊請的是親朋故舊,而洛笙年那邊卻是一些王公親貴,這丫頭擺明是想借此機會去跳龍門了。

只要她不怕摔折了腿,錢靈犀為何要攔著?橫豎錢敏君身邊已經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