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錢靈犀分析到位,不過聽這些又有啥用?

錢靈犀眼下是泥菩薩過江,暫時管不了趙庚生那小子究竟給人追到哪犄角旮旯去了,她更加關心,“我們要怎麼過關?”

昨晚夢中剛和林氏相會過,老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提著錢靈犀的耳朵就是一通訓,“……雖然鄧公子是個好人,也妹妹他不會做什麼,可你們老這麼孤男寡女的在路上算什麼回事?回來之後你還要不要嫁人了?”

明明有一大堆人,怎麼就是孤男寡女了?錢靈犀辯解,可林氏不聽,“就算有那麼些人,但主子就一個。你又是個閨女,也算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人家難道不傳你和他的閒話,卻傳你跟他家下人的?”

錢靈犀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現在唯一隻慶幸的是還沒告訴她,自己曾經跟人同過房,還冒充過他媳婦啥啥的,否則林氏真是要抓狂了。

如果說就錢靈犀一人,醜醜自然有辦法帶她瞞天過海,但是她又不可能脫離大部隊獨自跑路,所以就得順帶替鄧恆也操著點心了。

鄧恆很糾結,“孔將軍實在是個聰明人,他不查人,只查貨。我在城門關親眼看到,就是鄉民挑一擔柴來,他也要全部拆開,逐一檢查。若是有中空夾心之物,查得更是仔細,我們那麼些火銃,再用之前的法子,是帶不出去的。”

錢靈犀聽得也沒轍了,她倒是願意偽裝孕婦再帶一回火藥,但她的肚子再大,也藏不住一隻胳膊長短粗細的火銃啊。之前用的幾種方法已經全被孔離杜絕了,那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把這些要命的相信帶出去?

她想想,出了個主意,“那我們能不能把火銃拆了,偽裝一下,分頭運送?”

鄧恆跟看怪物似的看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要製作一件火銃得有多少名工匠參與?這樣的國之重器怎麼可能交由一人完成?”

行了,接下來的話不必說了,錢靈犀明白了。嘁!不就是不會拆嗎?至於說得她跟弱智似的?

“可眼下,我們不走,老賴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吧?”

他們又不是本地客商,在這個離東臨關不遠的小鎮上已經住了有兩天了,再住下去,豈不惹人生疑?

“這點你倒無需擔心。”鄧恆的目光中隱含著一絲別有用心的笑意,“你若是有空,也幫著想想辦法就行。”

錢靈犀看著他那笑意,心裡頗有些毛毛的感覺,還沒等細問,就聽吉祥過來回稟,“少爺,人帶到了。”

嗯,鄧恆應了一聲,悠然轉身,順著他的視線,錢靈犀赫然看到一個紅裝翠袖的美人兒,嫋嫋婷婷立於門外。風姿綽約,眉目含情,見著鄧恆通身上下的富貴打扮,錢靈犀真的毫不誇張的瞧見,對面的那雙秋波裡頓時飛出無數把帶繩索的勾子來,嗖嗖嗖的衝他飛去。然後再瞥一旁樸素低調的錢靈犀,那樣的不屑是簡直都恨不得在頭上刻字留念了。

白一眼錢靈犀,再轉過頭去盈盈一拜,鶯聲燕語裡好似摻著醉人的蜜一般,“賤妾如煙,見過公子。”

嗯,鄧恆又應了一聲,然後看向錢靈犀。

錢靈犀怔了怔,忽地明白過來,氣得差點拍案而起。原來這就是他流連不去的原因?這倒真是個好藉口。泡妞都可以當做正經事,溫柔鄉當然更能是英雄冢,那她還有什麼說的,走人唄!省得在那兒礙了別人的眼。

可等她氣鼓鼓的剛一出來,門就在身後叭地一下關了。

這還真是急不可耐啊!錢靈犀忿忿然的回到樓下自己的房間,就聽樓上彈琴唱曲,是不亦樂乎。

傷風敗俗,不知廉恥!任錢靈犀再氣,翻再多的白眼,可樓上絲竹之聲卻沒停過。

閔公公樂呵呵端來晚餐,“姑娘莫惱,公子這也是沒辦法,所以才行的權宜之計。來,咱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