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靈犀知道,這是他要動手了,不想讓她看著尷尬,於是很從善如流的挽著錢老太太和林氏等人要往裡去。

卻見四太太尤氏過來打趣,“瞧這小兩口,感情真是好。大公子連一丁點風都捨不得你吹著,這可真是捧在手心裡疼著呢。”

又不是奶茶,至於這麼誇張麼?錢靈犀雖然暗抖一身雞皮疙瘩,但並不生氣。鄧恆肯關心自己,這是好事,假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太太還是這麼愛玩笑。快請進來吧。”

正把人往裡屋請,忽聽有個涼涼的聲音響起,“母親這話說得很是,也不是誰都有福氣跟妹妹似的嫁進定國公府,有那樣的金山銀山堆著,自然是不必跟我們似的操心家計。”

錢慧君雪白得近乎瓦上寒霜的臉突然從旁邊湊了出來,望著錢靈犀輕輕一笑,眼中的譏諷之意顯而易見。“只不知妹妹在九原能呆多久?是圓了房就要回京城去了麼?若是走得早,興許還能趕上大年初一給皇上太上皇拜年呢!”

鄧恆是給趕出京城的,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她此時故意提起這話,不是故意讓錢靈犀下不來臺?

連尤氏都覺得有些不妥了,可錢靈犀只淡淡一笑,輕輕巧巧的把話題揭過,“這兩日天冷得很,只怕今冬第一場雪就要下下來了。姐姐在此好歹也呆了一年,難道竟忘了此時再上路會有多兇險?橫豎我們是不敢走的。便是有這份孝心去拜年,只怕還要惹長輩們生氣。至於明年後年。可就誰也說不清了。”

這女人也太勢利了!鄧恆是被逐出京城了,可又不是徹底失寵,只要這層親戚關係在,誰又能說他沒有起復的日子?

錢靈犀睨著她平坦的肚皮也刺了一句,“姐姐成親可有幾年了,怎麼還沒聽見你的喜訊?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雖說姐姐如今在九原的買賣做得極好。但也得抽出心思來放在這上頭才是正經。”

錢慧君一聽這個,頓時啞巴了。她嫁的那個莫祺瑞是個不愛紅裝愛男裝的,一年到頭也懶得碰她一下。她上哪兒弄孩子去?

原是想著和莫祺瑞各玩各的,到了九原自己也弄個面首回來,可隨著與洛笙年生意越做越好,莫祺瑞怕她有了自己的男人和孩子後有私心,半年前跟她重新達成了一份協議。

他每月會算著日子抽幾天時間盡他丈夫的義務,條件就是錢慧君得給他生個兒子,而一旦有了兒子,錢慧君還想養幾個小白臉他就不管了。

錢慧君也知道,自己想有個長遠合法的身份,就必須有個可以依靠的兒子。小白臉未必能靠得住,但兒子卻是她自己將來的保障。

可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偏偏就是懷不上。明明都是請教過大夫,挑的是最容易受孕的日子,可就是沒動靜。

雖然莫祺瑞不是官,但他們夫妻也算是有點臉面的,成日在官場上走動,錢慧君如今最煩被人唸叨此事。一般的夫人明白事理的,都不會當面來說,偏偏錢靈犀就這麼當著眾人問了出來,錢慧君怎能不窩火?

錢靈犀沒圓房,這種事不好說她,可錢慧君眼睛一瞟,瞧見另一位了,冷哼一聲,“要說成親時間早的,你家姐姐,洛夫人可也不比我晚,怎麼她也還沒有動靜?妹妹要是關心,不如先去關心關心她吧。”

她冷笑著走開,而被她譏諷的錢敏君,包括石氏的臉色都難看之極。

錢靈犀心中一陣刺痛,她們沒說,但林氏卻是私下裡告訴女兒,在錢靈犀走後的那段日子裡,錢敏君曾經經歷了一次小產。

事情就出在洛笙年想讓錢家放棄功勞的時候,起初,錢文仲是怎麼也不肯同意的,就是得知錢敏君懷孕,洛笙年便以此來遊說錢文仲,說害怕自己如實上報會受到懲處,影響到錢敏君動了胎氣,才讓錢文仲點了頭。

可事情解決之後,洛笙年因和錢慧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