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土坡的路不知道是誰挖的,一個坑一個坑的,極難走。

蘇馥珮邊走邊想,等會兒要好好和村民說,必境自己是個外來人,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她們母子還是兩條小蟲子,再一個就是,那塊田是不是村民的,她也不知道,搞不好真佔了別人的田。

帶著小豆芽下了土坡,小豆芽嘴裡的兇狠大嬸趕緊走了過來,對蘇馥珮尖叫道:“你佔了俺家的地,你賠。”

聲音尖銳,說話時唾沫星子亂飛,還帶著大動作,整個一悍婦。

蘇馥珮對她有點印象,以前她總是上山來挖野菜,愛往小茅屋裡探頭,蘭雪生性軟弱,見到人就低著頭,更不敢與這些村民說話,所以來了一個月,還不認識這裡的人,更不知道這個村叫什麼名字。

婦人長得極醜,個子不高,身材有些臃腫,頭髮挽了個髻,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粗布長裙。

看到蘇馥珮的臉時,那婦人猛地抖了抖,心中暗道,好醜的婆娘。

一個月前,這個婆娘帶著個孩子來到她們村,一直躲在茅草屋裡不敢出來,偶而撞到一兩次,都是低著頭的,原來是生得太醜,不敢出來見人。

婦人下巴一仰,竟有比她還醜的女人,她再也不必自卑了。

蘇馥珮看到婦人的得意,不理會她嘲弄的眼神,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個樵夫和兩個孩子。

昨晚天黑沒看清樵夫的長相,今日一看,發現長得還看得過眼,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粗布上衣,一條短了一截的黑色褲子,木納地站在那裡,看了蘇馥珮一眼,也是被蘇馥珮的臉嚇了一跳。

男人見蘇馥珮在打量自己,趕緊低下頭去。

蘇馥珮心中暗想,這男人又木又呆,怎麼會娶了個這麼潑辣的老婆?

她又看向樵夫身邊的兩個孩子,一個大約五歲大的女孩和大約三歲大的男孩,都是穿著短了一截的舊衣褲,瘦弱的小身板被風一刮就會刮跑。

“俺問你話,你眼珠子看著俺男人做啥子?”婦人看到蘇馥珮不理會她,揚手朝蘇馥珮拍了過去。

蘇馥珮輕鬆躲了過去,眸中閃現森寒之氣。

小豆芽本來要衝向前去護著娘,被娘拉住了,現在見娘輕鬆就躲開了兇大嬸的手,他滿眸驚奇地看著娘,轉而堆起笑臉來。

那婦人打空了,覺得很沒臉,抬手還要打,卻被蘇馥珮的眼神嚇得收了手。

蘇馥珮森寒掃了婦人一眼,恢復平靜道:“這位大嫂,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雖然決定不與他們吵,但她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之的原則,這具身體現在是蘇馥珮,不是以前的軟柿子蘭雪了。

“你佔了俺家的田,賠錢,快些。”那婦人想起那塊長了秧苗的田來,又兇道。

蘇馥珮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不急不慌問:“你說地是你的,你可有證據?地契拿來看看!”

婦人聽到蘇馥珮問她要地契,不由得眼神閃躲,這地根本不是她家的,是一直沒有人種的荒地,今天路過,看到有人撒了秧苗,猜到是茅屋裡的婦人種的,想佔為已有。

她以為茅屋裡的婦人連人都不敢見,必定好欺負,哪知卻這般口齒伶俐?

身手也敏捷,剛剛竟然躲開了她的手,現在還問她要地契,她哪來的地契?

但是這地她今天要定了!

雙手叉著腰,向前幾步,她強裝了氣勢兇道:“這地就是俺家的,憑啥給你地契?”

小豆芽怕那兇大嬸再打娘,要上前去攔她,再次被蘇馥珮拉住,示意他沒事,小豆芽這才沒上前,死死盯著那兇大嬸。

蘇馥珮活了兩世,自然懂得看人,這女人聽到她說要地契時的眼神可全落在了她眼中,顯然這地不是這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