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知道周美瑜此刻心裡比較惶恐、比較害怕,她向自己依偎過來的舉動,與其說是向自己示愛,毋寧說是一種尋找依靠、尋求保護的自然舉動。因此,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她推開,而是任她依偎在自己身上,然後用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周小姐,我現在已經準備撕破臉皮與他們鬥爭一場。但是,你不能再夾雜在這中間。我當初就是考慮不周,沒有提前預防,以至於吳麗嬌大姐被人當著我的面謀殺了。所以,我不能再讓這種情況出現。

「我的想法是這樣:你今天下午立即離開湟源縣,趕到省城去。你到省公安廳去找一位名叫陳桂天的領導,他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的隊長,跟我關係特別好。我等下會打個電話給他,讓他給你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你先在省城住一段時間,等我揭穿了湟源縣的問題,將那些一網打盡之後,你再露面。

「你下午走時,不要對任何人說,更不要去請假,只需告訴你家裡人就行,而且要叮囑你家人嚴格保密。至於你的工作問題,你不要擔心,我會有考慮的。我在一些省直機關有幾個好朋友。你如果想去省城工作,我會給你找關係,儘量將你調到省城去工作。萬一不行的話,在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也會請相關領導給你出面,恢復你在湟源縣委接待處的工作和職務——這一點,我是有把握的,請你務必相信我。」

周美瑜聽葉鳴說將來可以將她調到省城去工作,臉上立即就露出了興奮和激動的表情——調到省城去工作,這是她做夢都想的事情。而且,她已經聽鄭曉亮他們說過:葉鳴在省委有非常強硬的靠山,而且在很多部門都有位高權重的朋友。只要他答應將自己調到省城去工作,那是百分之九十可以做到的。

而且,更令她激動和幸福的是:她以為葉鳴這樣做,也是對自己有了好感,想將自己調到省裡去,方便兩個人以後見面約會。而這一點,是最令她高興和喜悅的。因為透過幾天與葉鳴的交往,她已經完全陷進了對葉鳴的愛戀和傾慕之中。甚至有時候,她還在幻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借鄭曉亮給自己安排的那個任務的機會,將計就計,真的與葉鳴發生那種關係,將自己的清白之軀交給他,讓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不是像胡海瑤那樣任人擺布的工具。也許,在自己與他有了這種實質性的關係之後,他真的會愛上自己?

正因為有這種誤解,所以,周美瑜在聽到葉鳴的許諾之後,臉上那種驚懼害怕的表情,立即便被一種幸福和激動的紅暈所代替,含情脈脈地斜眼瞟了葉鳴幾眼,低聲溫柔地說:「葉鳴,我聽你的安排,也相信你的能力。說實話,如果能夠調到省城去工作,對我來說,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和喜事。而且,那樣的話,我和你的距離就近了,以後我們如果想要見面,也就很方便了……」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到最後幾乎聽不到了。

葉鳴一聽她的話語,再一看她的神情,心裡暗暗叫苦:糟了,周美瑜肯定是誤解自己的意思了:她肯定以為自己將她調到省裡去,是對她有了什麼想法。而自己真實的意圖,是因為考慮到這件事情將來結束後,陳建立、周碧輝、鄭曉亮等人的很多齷蹉做法肯定會曝光。包括他們培訓周美瑜、胡海瑤等「六朵花」用來「接待」上級領導等事情,肯定也會被知情者爆出來。而且,像這樣的帶一點桃色的事情,是最容易被傳播、被關注的。到時候,周美瑜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肯定也會被人誤解。所以,他才提出要將她調到省裡去,這樣可以最大限度地躲開湟源縣老百姓的指指戳戳。

沒想到,周美瑜卻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令他一下子頗有點尷尬。不過,這種事自己也不能當面潑周美瑜的冷水,否則的話,會傷害她的自尊心。

於是,葉鳴便趕緊轉移話題問道:「周小姐,你剛剛提及胡海瑤這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