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嫃忍不住就哭出聲來:“夫君,你不要這麼說……我錯了……”

鳳玄將她攬入懷中,微微仰頭忍了眼中的點點淚光:“好了,你知道錯了就行了,這一番就當給你個教訓也是好的……以後絕對不許再亂跑了知道嗎?”

寶嫃使勁點頭,抽噎著說:“我聽夫君的,不會再這樣了,以後就一直在家裡,就算是夫君趕我走我也不走。”

“我怎麼會趕你走,又說傻話了,”鳳玄嘆了口氣:“不許哭了,眼睛都腫了。”

寶嫃忍著淚,鳳玄在她眼睛上親了口:“乖娘子。”

他沒有說,找不到她的時候他有多害怕,這些類似“懦弱”的情緒他深藏在心裡,只要她沒事就好,仍舊好端端地回到他懷裡了這就好。

樹林裡頭,顧風雨站在一棵大樹後,望著這一幕場景,雙眸中略見黯然之色。

顧風雨跟鳳玄是半個時辰之前到了山寨的,因為怕打草驚蛇,所以他們偷偷潛入進來,分頭找尋寶嫃,那時候寶嫃已經昏迷過去,自然沒什麼動靜。

鳳玄打聽到寶嫃被山寨的二頭目帶走,便問那人在何處,當時孟老二被寶嫃一番反抗,弄得挫了興致,便把她扔在一邊,自己出了房自去找些浪蕩婦女鬼混。

鳳玄急急趕去,陰差陽錯沒有搜二頭目的房間,卻也發現跟孟老二鬼混的女人並非寶嫃,他一時又驚,又憂。

正在沒有頭緒之時,孟老二回房……寶嫃傷了孟老二逃了出來,鳳玄遙遙看見她跑出來,整個兒魂兒都飛了出來。

這才好端端地又把個嬌嬌的人兒給有驚無險地救了回來。

顧風雨把那馬兒一拍,馬兒跑出來,鳳玄看他一眼,也沒多說話,便抱著寶嫃上馬下山而去。

兩人下山的時候,鳳玄回頭一看,見那大火越燒越旺,盤踞樂陽縣有十數年的匪寨一瞬化為烏有。

這些賊人本可以再逍遙幾年,怎奈他們作惡多端,惹了不能惹的主兒,終於一朝覆滅,正所謂十年風水輪流轉,且看蒼天饒過誰。

寶嫃又累又怕,走到半路就昏睡了過去,鳳玄儘量放慢了馬兒,不叫驚動她,將人帶回家中,寶嫃迷迷糊糊道:“夫君……”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鳳玄下地,把她抱下來,開了門抱入房內,見她身上的血漬都幹了,臉兒也是又有血又有淚地,便道:“躺著別動。”

鳳玄浸溼了一方帕子,細細把寶嫃的臉擦乾淨了,她臉上被孟老二打過,還留有幾道印子若隱若現,嘴角更是破了,有些腫,額頭上也還紅紫著腫起。

鳳玄看一陣,就後怕一陣,寶嫃反而道:“夫君,我沒事的,夫君……”

她望著鳳玄,忽然想起在山寨裡曾見過杜蘭芳的事,也想起杜蘭芳說過的幾句話。

寶嫃打了個哆嗦,伸手握住鳳玄的手腕,囁嚅說道:“夫君,夫君……我沒有給那山賊糟蹋……”聲音輕輕地,幾分膽怯。

鳳玄怔了怔,一時沒說話,寶嫃又急又怕,道:“夫君,你相信我,真的沒有,他強迫我,我就尋死……”

鳳玄一聽這個,盯著她額頭的傷處,雙眼頓時不好了,熱熱地溼溼地,鳳玄來不及說話,用力地就把寶嫃的手甩開了去。

寶嫃卻又誤會了,心頭一寒,拼命支起身子:“夫君,我真的沒有……啊!”不小心碰到了手掌的傷,頓時痛呼了聲。

鳳玄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你還說!別亂動!”急忙看她手上那傷。

他一高聲,寶嫃就嚇住了,呆呆地仰頭看他。

鳳玄看著她的小小地狼狽樣子,——本來臉就小,又到處是傷,顯得格外可憐,彷彿給人一指頭就能捻死似的,這個人卻還有精神一直惦記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鳳玄又氣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