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處,站著個矮小的身影,見了男人,便叫道:“姐夫……”竟是是寶嫃的妹妹寶嫃如。

劉鳳玄一驚,趕緊把寶嫃如叫進來,看看門外沒有別人,就把門關上,回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寶嫃如卻問道:“姐夫,姐姐呢?”

劉鳳玄還沒回答,就聽到身後寶嫃驚道:“阿如?”

他回身一看,卻見寶嫃開啟門出來,原來她在裡面仔細聽著外面聲響,依稀聽到是寶嫃如的聲音,便忍不住探頭看看,沒想到真看到了自己妹子。

寶嫃如一看寶嫃,立刻便撲過來,將寶嫃抱住:“姐!”泣不成聲。

寶嫃嚇了一跳:“怎麼了?阿如,到底怎麼了?你別嚇唬我。”

寶嫃如哭著:“姐,這可咋辦啊,家裡頭的房子塌了……”

這時侯連家二老也聽了動靜,便聽連婆子道:“誰啊?”聲音很是不高興。

劉鳳玄見已經驚動了他們,便叫寶嫃如同寶嫃先進去。

寶嫃把寶嫃如領了進屋,藉著燈光一看,見她半邊身子都是泥水,想這丫頭摸黑走這麼久的路,還不知擔了多少驚怕,水溼了的泥地不好走,定然是跌跤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心酸,趕緊把門先關了,給寶嫃如換了身衣裳,才問道:“阿如,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李家那屋子,原本就是不好,上回去劉鳳玄也見過,都是搖搖欲墜了,經過上一回的大風雨,早已經承受不住,這回一塊兒雨雲經過,被急雨一澆,自然就塌了。

寶嫃如抽泣著:“爹孃不想讓你知道,可是、可是都沒有地方住了……姐,我只好偷偷來找你了……”說著,淚又落個不停。

這功夫,就聽外頭連婆子叫道:“什麼?來這裡幹什麼,總不能讓他們也住這裡?這些喪……”還沒罵完,忽然嘎然而止。

原來劉鳳玄在外頭攔著他們,可是寶嫃如是孩子,不知道收斂聲音,她們姐妹說話,卻給連婆子聽了去。

連婆子一聽,立刻如熱鍋上的螞蟻,自發地想到李家三人來自己家裡吃喝的情形,一時憂心如焚頭大無比。

上回因把賣布得來的錢給了李家一半,還大鬧了一場,才剛剛平息,忽然又鬧出這一樁事,還正是要賣新麥的當口,連婆子頓時又想到那麥子錢,於是更上火了,她正想跳腳罵,罵了一半,望見劉鳳玄的眼神,就住了嘴。

可她仍是擔心的,就放低了聲音:“世珏,這回咱們可說好了,那麥子錢可不比織布錢,布是寶嫃一個人織的,給他們家點兒就給吧,這麥子錢可是咱們家的命根兒……”

劉鳳玄看她同連老頭氣急敗壞,淡淡地只道:“我說過,麥子錢不會少一文,倘若你們不放心,明日自己去賣就是了。”

連婆子一聽,倒是驚了驚:“兒啊,真的不會給他們?”

連老頭忙道:“世珏都說了,就一定不會給,你還能不信?”生怕兒子改口。

連世珏看一眼兩人,轉身自回了屋,兩個老的心懷鬼胎,半晌,連婆子揮手讓連老頭進屋,自己就躡手躡腳走來偷聽。

寶嫃被寶嫃如說的也是一陣落淚。劉鳳玄站在門口,聽寶嫃如放低了聲音,道:“姐你也別急,今晚上爹孃在鄰居家裡暫時睡著,我……我就是想跟你說聲兒,不是想給你惹麻煩……”她聽了方才連婆子那一吼,才想起爹孃不讓自己來打擾寶嫃的用意。

寶嫃抱著她:“不是、不是……”心裡好生悲酸。

寶嫃如將她推開:“姐,我這就回去。”

寶嫃如一個丫頭走這麼長夜路,本來就驚險有加了,這時侯寶嫃哪裡肯放她,姐妹倆正爭執間,身後劉鳳玄道:“今晚上睡在這吧,我去柴房睡。”

寶嫃嚇了一跳:“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