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隊長還沒到瘋狂的份兒上,但他在一瞬間竟行為快過理智,坐在地上大吼:“我們沒有!沒有!我們都是按程式辦案的,找到當天的證人,都說沒有!主席,你不能這麼冤枉我們,你這也是製造冤案!”

馮隊長眼底血絲密佈,穿著粗氣,表情看起來嚇人。高局長卻險些從原地跳起來,轉頭狠狠瞪他一眼——這二楞子瘋了嗎?知道他在跟誰這麼說話嗎?

那三名警員也用一種看瘋子的表情看馮隊長,徐彥紹皺了皺眉頭,對他用這種語氣跟自己的父親說話很是不喜,連徐彥英都皺了皺眉頭,但更為關切地看向老爺子,就怕他因這話氣出個好歹來。

徐康國的反應卻比眾人想象中的要淡定的多,他起先威嚴震怒,聽見這句話,震怒卻反倒壓了壓,重重一哼,“我老頭子一生不以權壓人,今天也不例外!那天廣場上的監控呢?”

馮隊長一聽,眼底爆發出希冀的喜意。廣場?他們既然敢稱事情不存在,監控當然不會留著!

卻沒想到,徐康國卻又哼了哼,心裡什麼都明白,轉頭對警衛員道:“廣場上的監控沒了,就去附近看看。我跟丫頭去過附近一家老京城風味的早餐店。”

馮隊長倏地僵住,高局長也愣住,眼睜睜看著門口的警衛員轉身便去了。

華芳轉著頭,脖子都快擰了——老爺子還有證據?他就是沒有證據,他說要作證,他說那古董局存在,誰敢說沒有?可是他竟然還要找證據?那不是一點落人口實、說他包庇未來孫媳的機會都不給?

這證據要是找到了,那就是要實實在在給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一個誣陷的罪名!一個以權謀私,隻手遮天的罪名!

那、那她參與其中,會怎麼樣?

華芳開始後退,開始望著門口,心裡祈禱,那證據千萬別找著。

這時候,夏芍開了口,“還有。馮隊長刑訊逼供且不說,既然你認定沒有冤枉我,可敢讓我跟馬老見上一見?我相信世上善大於惡,想跟他談談。”

馮隊長霍然轉頭,心裡咯噔一聲,臉色已白如紙。讓夏芍跟那姓馬的老人再見一面?那怎麼行!要是那馬老知道徐老爺子在,他還敢做偽證嗎?到時候,他真的就徹底完了。

“放心,為了公正起見,我可以單獨見馬老。同樣的,我想見原華夏拍賣京城分公司總經理劉舟、西品齋總經理謝長海,還有鑑定專家於德榮!”夏芍眸光一冷,此刻再沒有慢悠悠含笑的神情,竟是語氣嚴肅,絲毫不讓,“高局長,馮隊長,別跟我說這不符合程式。這件案子發回重審,你們有提審的權利。現在,我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你們也不想揹負陷害我的罪名。那麼,就讓我們雙方對峙,孰是孰非,你們在外頭看個分曉!”

高局長和馮隊長愣住,誰也沒想到,夏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單獨見指控她的人,這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優勢嘛。這些人要是知道徐老爺子在,可能會嚇得什麼也不顧了,但是單獨面對夏芍,他們怎麼可能說實話?

實在搞不懂,這女孩子在想什麼。

高局長以前在京城混著,算不上姜系的人,也算不上秦系的。他向來善於逢迎,樹立人脈。但在這派系爭鬥的緊要關頭,前段時間王卓找到他,當他知道不得不接下這件案子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等於是上了姜系的船。

今天,徐老爺子前來作證誰也沒想到。老爺子恐怕也看出這件案子背後有主謀,以王家在軍中的權勢,即便是知道這件事的幕後是王卓,出於政治上的考量,老爺子未必能把王卓怎麼樣。但是他們這些人就不一樣了,那必然是要拿來以正國法威嚴的。

沒有人不為自己考慮,高局長其實心裡不比馮隊長急,他只是表現得此事與他無關。但如果一旦事發,他不敢保證王家會不會把他推出來當替罪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