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又是悲慟,禁不住連連搖頭。

關天養也能體會到範文熙肩上的擔子有多沉重,笑道:“嘆什麼氣呢,洛陽城不是還好好的麼?”範文熙道:“現在有眾位仙長們鎮著,自然是無虞的……”餘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關天養也能品味出其中的意思,不外乎是擔心修行者只是短期協助防守,時日一久,必不耐煩,一旦棄城而走,洛陽不日就將淪為魔物的樂園了。

“想多了……”關天養笑道,見已經來到了行令的白虎節堂,就摸了摸肚皮道:“有吃的麼,我可是餓了好幾天了?”

啊?

範文熙和那將軍,還有一干了僚屬都呆住了。他們再無知,也曉得修行者餐風飲露,不必進食的,關天養張口就要吃的,頓時教一干人等僵在了當場。

關天養似乎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還笑問道:“怎麼,來了客人也不招待麼?”

那將軍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了被耍弄的怒色,當場就要發作。範文熙畢竟是文臣,城府極深,心下雖怒,面上卻依舊和悅,拱手道:“這是當然的。剛才仙長說是奉梁真人之命前來?不知所為何事?”然後又以手加額,呵呵地笑顧眾人,“看我,也是糊塗了,還沒請教仙長上下,法號怎麼稱呼,在哪座仙山修行?”

關天養已站到了白虎堂的臺階上,聽了這話就停下來,回身俯視了範文熙等人一眼,也笑了,說道:“不敢當範大人問,在下姓關,名天養。在九夏城修行!”

別的人都沒聽過‘關天養’這名號,但範文熙卻是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愣怔了片刻後,臉色陡地一變,渾如見到九幽惡煞,刷地一下蒼白了下來,忙上前一步,深揖了下去,口稱:“原來是關,關先生大駕光臨,請恕下官失迎之罪!”膝蓋一屈,當場跪了下去,叩了一個頭後,直起身來,又是一揖。

這是疆臣正式叩拜就藩親王的儀節,在場的人莫不諳熟官場禮儀,見此情狀,一個個的臉色陡地青了下來。

關天養走下來兩步,伸手將範文熙扶起,“範大人多禮了。你不知道,總督府那邊都是餐風飲露的仙長,連口水也討不到喝的,更不要說吃的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裡來的喲……”

範文熙忙道:“下官不知關先生駕臨洛陽,招待不周,有罪,有罪!”忙命人去準備酒飯。關天養說酒不必了,飯弄點來就好,若有肉更好。便走進白虎堂,隨便撿了張椅子坐下。

範文熙隨後跟了進來,恭敬地列在一旁,其餘武將文吏也都分兩班列好,個個神情恭肅,如對大賓,甚至有人額上都見了汗。

關天養瞥了一眼,笑問道:“這是幹什麼?搞得我好像來找麻煩似的。範大人和負責統御洛陽防備的將軍請留下,其餘各位該忙什麼請忙去吧。我不過是有些細務要來諮詢一下!”

眾官揖手稱是,魚貫退了出去。

關天養接過茶來,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還苦笑道:“就這一杯怎麼解渴?水壺拎來!”那將軍忙跑出去,叫道:“水壺,水壺提過來……”親自來給關天養續茶。

關天養一口氣喝了三杯,這才稍覺好些,然後對頗有些驚愕的範文熙道:“別見笑,我這也是餓的……”他這一番動作絕非故意誇張,實在是餓是身輕氣浮,雙眼發昏。畢竟他不是修行者,須得靠著進食來維持基本的體能,若是長時間不進食,一樣得被餓死。只不過相較普通人而言,忍飢挨餓的能力強上了許多。又笑著說:“我是昨天中午到的,整個下午都在城牆上,看了一下士兵們是如何抵禦魔物攻城的……”說到這裡,方才醒悟過來還不曾請教過那統兵將領的的名號,就又衝範文熙道,“範大人,你也是的,怎麼不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將軍?”

範文熙正聽得認真,心下籌謀著晚上該如何向寫奏摺,聽關天養這麼一問,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