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渝與關天養爭速度,無疑是班門弄斧。但關天養也由得他去弄,甚至抱著一種貓捉老鼠的心態:我看你能折騰到什麼程度。張天渝的天性本就穩重,死過一回後,越發的沉穩厚重。此番復出,原以為過往的仇敵都非對手,但不想昔日遠非他對手的關天養已是遠勝於他,遭受的心理打擊是不可謂不沉重。但他卻能迅速地調整好心態,嚴陣以待,每一招每一式都絲毫不亂。不但關天養暗生佩服,雲龍真人也是頗為讚許,心說:“此子雖然年輕,但心性沉穩,章法嚴謹,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呀!”

楚庸在看了幾招後,就對張天渝失去了興趣。在他看來,別說是一對一了,就是再來兩個與張天渝實力相當者,也對關天養形不成威脅。雖只有區區十年,關天養的實力卻已與分神初境修行者不相上下,這樣的提升速度,怕是當年威震天下的樓子方也相形見絀吧?

同為劍修,楚庸是既為關天養的進境羨慕,也為之高興。羨慕的是他沒有這樣的進境,不然何至於實力才只比關天養高上一籌?高興的是普天之下就他們兩個劍修,論說起來也是同門,雖說當年彼此的關係處得很僵,但現在卻是親善多了,不論是誰有了成就,對劍修一脈來說都是好事。

關天養有心玩弄張天渝,自然把全副身心都投入了進去,沒有發現悄然而至的班師古。楚庸當然知道魔道中人行事素來不講規矩章法,若是班師古突然出手偷襲,關天養斷難倖免,因此便將全部注意力投在了班師古身上。

班師古見楚庸一門心思地關注著自己,雖然納悶,卻也沒有多作計較,只是留神細看關天養與張天渝的搏鬥。他可是清楚,關天養雖非聖教門下,行起事來比他們還要不講規矩章法。別看這會子還規規矩矩,一招一式地和張天渝相鬥不下,說不定轉眼間就會挺劍刺出,將張天渝斬殺當場,連元神都沒機會逃出呢。

雲龍真人一直以關注著千葉之彌的蹤跡。按說,班師古都出現了,千葉之彌也該現身了,可依舊是隻聞鼓樂,不見其人。這不免令他擔憂了起來:人去了哪裡?會不會去攔截撤走的弟子了?但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千葉之彌什麼身份,就算要攔截他座下那十幾名弟子,只消派一名香主去執行便可,斷不至於親自動手的。可千葉之彌一時不現身,他就一時不得安心。

【四百七十、又是通天鑑的事非】

先是青蓮宗破月子率魏長廷和雪舞堂下二十多名精銳弟子東來,莫名其妙地索借返魂鐘不成,遁走無蹤。現在又是紅蓮宗赤焰堂傾巢出動,為著什麼目的而來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所謀絕對不小。

雖說紅蓮宗此來是人多勢眾,但云龍真人也不擔心,只要門下弟子都走脫了,他和關天養、楚庸二人脫身是很容易的。畢竟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境界,打不過的人已經不多,逃起來也沒幾個人能留得住。

關天養與張天渝鬥了一百個回合後,似乎沒有興趣再玩下去,笑道:“怎樣,有什麼感想嗎?”

張天渝不焦不躁地笑答道:“我先不是已經說了麼,通天鑑的畢竟是神器,威力非同凡響。不過十年之間,便讓一個凡夫俗子擁有了堪匹分神境界的修為,難怪幾百年來,各家各派為它爭得死去活來。”

關天養怒道:“看來你還不死心,還想借通天鑑往我身上潑屎。那也由得你。我這身本事是怎麼來的也不須向你、向天下人解釋。我關天養也不是第一天踏足修行界,還怕被人搶奪不成?”言至於此,猛地大吼一聲,雙拳中宮直搶而進。

張天渝一直都在小心提防著關天養的突然變招,奈何關天養已將【逐日】練到爐火純青之境,運用之妙,委實超乎了他的想像,不論遠近,動念即至,且還半點徵兆都沒有,實在是防不勝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關天養的一對拳頭結結實實地印在胸膛上。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