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須臾,那老虎身子一晃,轟然倒地。眾野獸見玉狻猊如此神勇,盡皆呆了。玉狻猊站直身子,仰天一聲長嘯。嘯聲一起,便不再停,直如長江大河一般,良久不絕。一眾野獸聽了,盡皆顫慄不已。霎時之間,面如土色。

忽然,也不知哪隻野獸一聲低嘶,當先逃了開去。接著便是兩隻,三隻。。。轉眼之間,數百隻野獸爭先恐後,走的乾乾淨淨,只聽蹄聲隱隱,又化作了山後的悶雷。玉狻猊見眾獸去遠,心下一寬,再也支援不住,向著崖壁叫了兩聲,溘然而逝。平凡大叫一聲,帶著滿身傷痕,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

便在這時,乾坤一氣袋忽的張開,湧出一團黑氣來。黑氣過處,將滿地屍首連同地上鮮血一併捲起,一溜煙收入袋中。平凡見玉狻猊屍首也在其中,趕忙伸手去搶。哪知手指與袋口一觸,那袋中便陡然生出一股大力,將他遠遠拋了開去。接著只聽袋中一陣“咕嚕”聲響,過不多時,已將袋中屍首化得乾乾淨淨。平凡隔空一抓,將乾坤袋抓入手中。伸手一摸,只見袋中空蕩蕩的,除了比先前大了一些之外,哪裡還有什麼屍首的影子?

平凡拋開布袋,頹然坐倒。霎時之間,只覺心中空落落的,再也提不起半點勁來。

良久良久,崖壁上探出一個雪白的身影,“啊……嗚,啊……嗚”連聲叫了起來。叫聲之中,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悲傷。

平凡循聲望去,只見崖壁之上,徑直探出半個頭來,正望著崖下哀哀而叫,卻是一隻尚未成形的小狻猊。那狻猊不過巴掌大小,肥嘟嘟的甚是可愛,只是身子尚未長全,卻又如何能夠下來?它既沒了父母,自然也就無法攀援,眼看是要餓死在崖間了。平凡見了小狻猊,忽然間恍然大悟,暗想:“原來它的母親臨死前的叫聲,是向我託孤來著。父母疼愛子女,無微不至,想不到就連禽獸,也是這般。”想到此處,心中不禁生了同病相憐的意氣來,當下打定主意,定要將小狻猊救下懸崖不可。

平凡走到崖下,深深提了口氣,快步向崖上奔去。如此一連奔出兩丈,這口氣便提不上來。只微微一頓,又從原路滑下。平凡失手一次,倒也並不氣餒,於是從崖邊退開,約摸五六丈處停下。弓下身子,拔足一陣疾奔。如此藉著一股衝力,竟然一下攀上四丈有餘。眼見力道垂盡,平凡猛一提氣,右手往崖邊突出的岩石一按,借力升起數尺,接著右足在崖壁一撐,竟然藉著這一股衝力,一鼓作氣的爬了上去。

平凡攀上崖壁,以雙足為矩,在山壁上牢牢撐住了,左手抓住一塊突起的尖石,右手一掏,已將小狻猊託入掌心。平凡見它無恙,心下一喜,當即縮回手來,將它護在胸前。那狻猊倚在平凡懷中,叫了兩聲,似乎知道平凡不含敵意,合上雙眼沉沉睡去。平凡將小狻猊放入懷中,面朝崖壁,緩緩爬將下來。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平凡步步小心,終於無驚無險,安然落地。平凡忙了這半曰,也早累得狠了,於是將小狻猊攏在懷中,倚著石壁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平凡迷迷糊糊的想道:“我在這洞中躲了半年,也該夠了,趕明兒一早,我便離開這裡,還回牟尼堂去吧。”

一念未已,平凡又即想道:“咳,我還回去做什麼?他們心裡倘若有我,只怕早已前來尋我了,又為何至今仍無半點訊息?恐怕他們早就盼我死了,以免墮了牟尼堂首座的臉面。青璃師姐不是說過了麼,倘若我心生怠惰,她定要告訴師父,將我逐出門去!”想到沈青璃,平凡不由心頭一動,一時想起她疾言厲色的教訓;一時想起她追魂奪命般的辣手;一時又想到她如鮮花初綻般的笑容。。。漸漸的,平凡臉上露出又是痛恨,又是溫柔的神色來。 良久良久,平凡忽的雙眼一睜,醒了轉來。朦朦朧朧之間,身子陡然一轉,揮手在身後劃了一圈,身法姿勢,正是那曰小較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