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年大拍馬屁,對著懶洋洋吃著青草的馬兒說瞎話。棗紅馬在大冷天裡哪有精神?

等這些人走遠,周生才給棗紅馬理了理鬃毛,給它撓撓癢癢。

“真是人不如馬,這凡俗之人生命如蜉蝣,尚不知修行自身,不通愚昧教化。不過這才是凡人,凡人有各種缺點,太過完美了就不像人了。我的凡心,是不是也是一顆殘缺的心?”

馬兒嘶嘶叫了幾聲,似乎在贊同他的話。雖然這匹馬卻是聽不懂自己的人類朋友整天在說什麼。

它用大腦袋拱了拱盆子,在把食物分享給朋友。

周生笑了笑,知道它吃飽了。又從偏房裡抱了些乾草,準備把它的窩鋪的厚實一些。這大冷天的可別凍著。

……

……

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躺在馬廄裡,裹著乾草與馬兒一起睡著了。

棗紅馬睡覺經常亂踢,幸虧他的身軀異於常人,雖然早就散去一身修為,可是生命本質是無法散去的。

馬頭枕著他的大/腿,一腳醒來,大腿果然麻了。兄弟倆在這嘮嗑也別有一番自在。

棗紅馬除了怕修剪一下馬蹄子,別的可謂聽不怕地不怕。

當週生掐著它給它修馬蹄的時候,總是發出殺豬般的嘶鳴聲。把馬兒的一條腿彎曲起來,用薄薄的刀子輕輕挽一個圈,薄如紙片的角質就剜了下來。

……

楚地的雪越來越多,終於有人發現事情不正常,這肯定不是正常的雪。事出反常必有妖。

梧城裡的大門戶出大價錢,從外面請了一位仙師,準備降妖除魔。

所謂的仙師,只是懂得幾手術法的人。別說入玄境,就是連玄境的毛都沒摸著。比普通人強一些,能看透一些事情罷了。

這位仙師是一個大和尚,手腕上帶著的一串念珠,每一粒珠子都有龍眼大小,圓潤光滑。能駕馭著在半空中飛舞,劃過一道道光芒,頗為神異。

當然,大和尚對於錢財並沒不感興趣,他是一位苦修士。跋山涉水,只是為了感悟那傳說中的仙門。

當他想了很久,才發現妖魔的源頭。

在沙漠深處找了一個地方,近百個青年漢子拿著鐵鍁,開始挖掘。越往下,土壤越硬,到最後已經是凍土了。只能是苦修士出馬,用自己的戒刀挖掘。

這刀鋒利,已經有了那麼一絲韻味,輕輕一劃,堅硬如鐵的土壤就像豆腐一樣的被割開一大塊。

……

……

吳大小姐騎著馬看著那已經被挖出來的大坑裡呼呼冒寒氣,興趣大漲。這種地方必定會有天地奇物誕生,對她這種愛武之人有大用處。

“師傅,快挖~~”

就這麼會的功夫,這吳大小姐已經拜這大和尚為師了。幸虧只是記名弟子,不用出家當尼姑。

白色的霧氣瀰漫,苦修士的面色也有些難看。不過事到如今,必須挖下去了,堵也堵不住。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這裡感覺好可怕……”

翠衣拉了拉馬上女子的衣袖,小臉凍得雪白。

“怕什麼,有這麼多人,就算有妖怪也沒事!”

……

……

周生站在那裡,卻沒人能看見。明明他已經散去了一切修為,成了凡人,可是隻要他不願意,就沒有人能影響他絲毫。這就是心。在這一刻,他對凡心有了新的明悟。

凡心,並不是讓你變成真正的凡人,而是保持凡人之心。用凡人的眼光去看待各種事情,換位思考,這樣能更容易的體會那種感覺。

看著坑底,他搖頭一笑,這裡面的東西看不是面前這些三腳貓能夠應付的。

……

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