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師兄便是與她一起踏波而行的年輕男子,聞言點頭,笑道:“三位師弟,咱們一起欣賞晴師妹的劍法如何。”

秦牧全力躲避背後飛來的劍光,心中不解:“以氣御劍?難道那女子手中的絲線不是真正的絲線,而是她的元氣?元氣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操控寶劍?我能不能做到?”

他跟隨屠夫學習殺豬刀,屠夫只教他雙手控刀,卻從未教他用元氣控刀,他對這方面一無所知。

看到那位晴師姐以氣御劍,秦牧也動了心思,既然可以以氣御劍,是否可以用元氣駕馭其他東西?

不過那位晴師姐再次御劍追殺,讓他來不及琢磨。而且他現在被司婆婆變成了一隻麋鹿,手腳不便,體內的元氣也陷入死寂,不如平常時期活潑。

嗤——

劍光閃動,從後方襲來,從秦牧背上劃過,秦牧只覺背上一涼,接著火辣辣的疼痛傳來,心知被那位晴師姐的劍傷到了背部。

“糟了,麋鹿雖快,但畢竟不如真正的身體靈活,我被婆婆變成了鹿,再受了傷,恐怕在劫難逃了……”

他剛剛想到這裡,突然只覺自己的嘴巴裂開了。

這並非是真正的裂開,而是鹿皮的嘴巴部位從他身上脫開了!

秦牧立刻想到司婆婆讓自己快跑的時候,悄悄從“他”眉心取下一根針,這根針,正是定住天魂的那根!

很快,他的腦袋與鹿皮分開。

後方劍氣破空,嗤嗤有聲,向他斬下,秦牧奮力向前衝去,整個人從鹿皮中衝出,連翻帶滾,跌倒十餘丈外,隨即縱身而起,撒腿狂奔。

在他身後,那鹿皮被那位晴師姐以氣御劍斬得粉碎,劍如飄花,來去如電,顯然這女子追殺秦牧的途中,劍法大進!

秦牧擺脫鹿皮束縛畢竟還是耽擱了一瞬,一個少年從樹林上空踏葉而行,從天而降落在他前方,擋住去路。

兩人相距只有兩三丈,兩三丈的距離,瞬息而至,下一刻兩人便會臉對臉!

秦牧來不及變向,腦中沒有其他任何念頭,身體不由自主的使出瘸子傳授給他的腿功,頭下腳上,腿如旋風般掃出!

“青龍臂!”

那個少年要比秦牧年長几歲,露出譏諷的笑容,雙手封擋,兩條手臂散發出一道道青濛濛的光芒,佈滿龍鱗的龍爪從雙手面板上浮現出來,緊接著秦牧的腿與他的手臂碰撞,叮叮兩聲鋼鐵撞擊聲傳來,那少年臉上的笑容還未消失,便悶哼一聲,立足不穩,被掃得不得不退開。

他的兩條手臂衣衫嘭嘭炸開,兩袖像紙蝶般翻飛,碎屑漫天飛舞,只見他兩條手臂似乎是雕琢著龍爪紋身,龍爪與手臂纏繞。

不過硬接秦牧兩腿,他的雙臂頃刻間變得又紅又腫。

“你腿裡藏著鐵錠?”

那少年痛得雙手顫抖,又驚又怒,目光又落在秦牧的腳上:“鞋也是鐵的?”

秦牧兩手一撐,雙足落地,狂奔而去。

但這少年的話也提醒了他,他的兩條腿上的確綁著鐵錠。瘸子教他腿功,要求他雙腿必須綁著鐵錠,起臥行走都不能解下,要一直帶著。

這些日子,瘸子見他身體愈發結實,力氣越來越強,於是在他腿上綁的鐵錠也越來越重。不僅如此,瘸子還要鐵匠啞巴給秦牧打了一雙鐵鞋,增加重量。

一雙厚底鐵鞋,重達十斤,單腿鐵錠,重達二十斤,秦牧雙腿綁著五十斤的重物!

瘸子要求他練到感覺不出鐵鞋和鐵錠的重量,才能取下鐵錠,才能將鐵鞋脫掉,秦牧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鐵鞋和鐵錠,剛才撒腿狂奔,也渾然沒有想起來自己居然是負重奔行。

只是停下脫鞋解綁肯定會被追上,他萬萬不能停下。

“踏破須彌山!”